珠华看她又有点可怜了,叹口气道:“我听买走惠香的牙婆说,你们家余下的女眷现在住在城南的一家土地庙里?”
白衣姑娘以为有转机,忙点点头,道:“是——”
珠华打断她道:“你看,一个原本与你家毫无干系的牙婆想打听你家的住所都可以打听到,那曹五爷若真有意,可能寻不到你吗?还要你想尽办法去见他?”
白衣姑娘愣住了,脸色慢慢变得惨白。
过了好一会,她才困难地哑着声音道:“但我不见他一面,我总不甘心,也许他有什么苦衷,也许二夫人不许他来见我呢。”
珠华不耐烦了,道:“他一个大男人,少说也快二十岁了吧,二夫人再管着他,总不能把他的腿打断,有什么许不许的?罢了,这个忙我反正帮不了,你还是走罢,再不走等宵禁了,你叫巡城的兵丁看见,就麻烦了。”
白衣姑娘说了半天,见珠华的口风还是没有一点松动,终于不得不死心,再看看天色,确实不能再拖延,只好慢慢往外走了。
珠华想了想,叫她:“你等等,你这一路过来,没吃晚饭吧?我去看看厨下有什么,给你拿点带着路上吃罢。”
白衣姑娘咬了嘴唇:“我不要,我不是要饭的。”
说着好像真的受了羞辱一样,加快了脚步走了。
珠华鼓了脸:“……哎,我真是多余问她。”
要不是想着这时代对女子太不友好,她多少有点同理心,才不多这一句嘴呢。
苏长越失笑不已,点她的脸颊:“嘴硬心软。”
牵着她的手往里走:“究竟怎么回事?她先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我听得不大清楚。”
珠华便从头从早上选丫头的事开始解释起,事倒不复杂,走到堂屋坐下时,也就说清了。
苏长越明白了:“原来如此。这家伯府的事我倒听过,处置的旨意是翰林院里的林侍读代拟的,我听他和别人议论朝政,提起此事,说陛下是宅心仁厚之君,忠安伯府那样多的罪过,让人一说情,还是留了他家女眷一条清白生路。”
皇帝登基一年有余,仍算新君,官员们对他不算了解,私下议论几句新君的施政,揣摩一下圣意,是题中应有之义。
珠华对忠安伯府兴趣不大,但很乐意知道苏长越上值工作的环境,追着又问了两句,直到随后晚饭上来,方食不言了。
饭后沐浴上床。
他们晚上歇息时屋里是不留人的,不单珠华脸皮薄,苏长越不是那等打从奴仆环绕的豪门子弟,也不习惯他起兴想干点什么事时叫人听着。
此时他吹了灯,摸黑到床外侧躺下,默了一会,小声问珠华:“你亲戚走了吗?”
珠华“哈”一声笑出来。
这个亲戚的说法是她教苏长越的,大前天她月事来,苏长越不知,抱着她要求欢,她一时情急,脱口把前世的说法爆出来了,苏长越就此学了去。
珠华以前从未觉得这个说法有什么问题,但从苏长越这个正宗的古人嘴里说出来,她就忍不住想笑,听一回笑一回。
笑完了才答他:“没有,再过两天才好。”
苏长越不响了,好像叹了口气,抱着她亲了亲,怕走火,蜻蜓点水般,然后老实翻回去躺下了。
珠华一时没有睡意,胡想起来,觉得他怪惨的,在船上一直忍着,到了家刚舒缓了不多久,又不成了。
成亲了一阵子,该做的都做了,珠华有点好意思放飞了,她手犹犹豫豫地,搭上了他的小腹。
苏长越开始以为她是无意中搭过来的,谁知跟着感觉她在往下移动,动得极其缓慢,但纤指所到之处,火星连成一片燎原,直向下腹冲去。
珠华隔着薄薄的中衣,觉得手底下的肌肉一下绷紧了,他似有一个屏息,她如被鼓舞,指尖微抖着继续往下——
然后被按住。
苏长越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