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气,此皆为□□中毒之症。”
沈素卿细探了脉,其他医官也来诊断,几人讨论一番,这才察觉出蹊跷,其中一医官疑惑道:“从城西到城东陆续有数千百姓发病,若说中毒,这未免太蹊跷了。”
沐霖沉吟道:“我想或许是有人投毒……”
众人大惊失色,沐霖接着道:“洛水正从城西而入,流向城东,倘若有人在水中投下□□,正处上游的城西□□浓度更大,百姓必然发病更快,而城东则稍缓,这就造成了瘟疫传染的假象。”
一时人群骚动,这洛水几乎家家取而用之,□□又属无色无味之毒,常人哪里辨别得出。沐霖自然知道事情紧急,忙道:“还望大人尽快将此事上禀朝廷,洛水再不可饮用,城内百姓尽量取用井水。”
沈素卿自不敢耽误,忙吩咐医官改换了药方,又交待他们传授百姓些急救的法子,就匆忙赶往奉天衙门禀告此事。沐霖稍放下心,又忽然想到宫中太液池正连接洛水,一时心中一突,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刘德芳啰啰嗦嗦的一通道歉,慌忙往外跑。
才走出养济院大门,便听人在她身后叫道:“姑娘,且慢!”
沐霖回眸一看,竟是方才帮她的那位公子,一时也没功夫寒暄,只道:“公子大恩,小女子来日再报,今日实在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那公子倒不见外,温和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姑娘何须客气,在下院外停了马车,若姑娘不嫌弃,在下就送姑娘一程。”
沐霖并非迂腐之人,见事情紧急,便应了下来,“那就有劳公子了。”
二人登上马车,沐霖道出了目的地,那公子竟不觉惊讶,吩咐马夫赶往紫禁城。待坐定后,沐霖这才打量了他一眼,觉得似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只能压下心中疑惑。
到了玄武门,沐霖下车辞谢了那锦衣公子,福了一礼道:“今日多谢公子再三相助,沐霖感激不尽。”
锦衣公子笑道:“沐姑娘不必多礼,来日方长,必有缘再会。”
沐霖不及细想,不再多做耽搁,拜别了此人,便踏入宫门。她抬眼看了看高耸的宫墙,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快回宫,拿出傅衣翎留给她的宫牌,又一想,莫不是她早就料到自己会回来,故意留了牌子?沐霖不知是喜是忧,一时也顾不得感叹,只盼着无事就好,急忙奔往坤宁宫。待至宫门口,迎面就遇到了莲心,她见了沐霖倒是颇为意外,惊讶道:“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沐霖急问,“皇后娘娘呢!”
莲心不明所以,“在撷芳斋看书呢。”
沐霖得了消息,就往沁芳斋奔去,全不顾礼仪,掀了帘子冲进去,却见傅衣翎坐在案前,一手拿书,一手端着茶盏,正要往嘴里送。沐霖一惊,三步并两步跑上前,伸手打翻了傅衣翎的茶,茶水瞬间泼在了案上,甚至溅到她的衣服上。
傅衣翎惊怒交加,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抬眼一看竟是沐霖,神色一滞,一时几分惊几分喜几分忧,倒不知作何反应。过了半晌,才痴痴呆呆地道:“你怎么回了?”
沐霖缓过气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傅衣翎顿时一喜,想她担忧自己安危才又回了宫,便禁不住笑道:“你放心,宫里的水皆取自玉泉山上的山泉之水,与洛水无涉,况且就算有人下毒,我的起居饮食历来防范极严,旁人是难下得了手的。”
宫中饮食不比寻常人,帝后每进一物皆经历层层审查,沐霖暗恼自个儿庸人自扰,白操了心,面上却是极平静,“既然娘娘无事,那奴婢就告退了。”
沐霖才转身,傅衣翎就一把拉住她,颇为无辜道:“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就想跑了?”
沐霖垂目一看,傅衣翎裙子上湿了一片,还沾了几片茶叶,又见案上的水渍还冒着白烟,想必那茶是极烫的。她又不免担忧起来,忙掏出自个儿的帕子为傅衣翎清理了裙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