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急忙问道:“怎么不早些来报!”
皇帝见了傅太后一听吴王发热便全然慌了手脚,关心之情自不待眼,她的嘴角扯过一丝冷笑。
李德成故意看了一眼皇帝,小心翼翼地说:“吴王殿下宫里的人来报,却在外头被人拦下了,说是皇上正在您这,不准外人打扰。”
这李德成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又掌管着内官监,在宫里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是自小跟在太后身边的景萱也得让他三分。他为人虽滑头,可对傅太后可谓忠心耿耿,又练得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领,深得太后欢心。
太监虽可权盛一时,可总有到头的时候,李德成深知其理,便趁着得势的机会好好捞一把,贪污受贿自不必说,还培植了一批亲信,宫里干儿子干孙子一大堆。他盘算着太后虽如今掌权,但天下总归还是会落在皇帝手上,便起了心思巴结讨好皇帝,可偏偏皇帝最痛恨这个在母后面前两面三刀的阉人,从来不给好脸他看。
这样也就算了,赶巧一次李德成逼迫宫女与之行欢,被皇帝给碰见了。太监虽没了那玩意儿,但毕竟还是男人,也有个需求,时常在背地里做些□□宫女的勾当。此时的李德成吓得屁股尿流,怕皇帝向太后告发,前去百般讨好,可皇帝不为所动。太后得知了此事,虽没真把他怎么样,但着实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挨了板子不说,还被解了职,怕失了太后欢心,李德成少不得夹起尾巴做人,他也由此记恨起了。
又加上傅太后时常责罚皇帝,李德成便是执行者,想必皇帝更怨恨他了,这大大小小的新仇旧怨一加起来,两人就结下了梁子,积怨也越来越深。他想若有朝一日皇帝得了实权,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遂不断挑拨太后与皇帝的关系,盼着把皇帝拉下台,逮着机会就添油加醋的诬陷人。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怎会放过?此话便说得巧妙,被谁拦下的,李德成明里暗里都在指皇帝。傅太后斜睨了一眼皇帝,眼神已有些冰冷:“什么时候吴王变成外人了,这话是谁说的?”
虽是问的李德成,眼睛看的却是皇帝。皇帝百口莫辩,也不欲辩解,依旧倔犟地跪着一言不发。李德成在旁边怯怯地小声回道:“奴才不敢说。”
太后提高了声音,怒道:“哀家让你说,你就说。”
李德成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地故作为难地回道:“是,是,乾清宫的人。”
太后呵呵冷笑了两声,对着皇帝不急不慢地反问:“是吗,皇帝倒是说说,吴王是哪门子的外人?”
景萱见此又连忙从中调和道:“太后,这必然是底下人说错了话,皇上是不会说这种话的。”说完又急忙用眼神示意皇帝赶紧解释清楚。
面对傅太后的诘问,皇帝双目猩红,双手使劲扯着衣角,抬起头直视傅太后,回道:“吴王如何不是外人!”
“先帝早走,按制他早该出宫开府,如今已有十岁,再过两年就得前往吴地之国。身为外臣,就不该居在后宫,母后因私废公,让一外臣随意出入禁宫,人伦之情岂可大于君臣之礼?”
皇帝话音一落,茶杯应声而落,滚烫的开水泼到了皇帝身上,在衣服上散发着热气,青花瓷盏的残片也随之散落在地毯上。皇帝身上一疼,却咬牙忍住,毫不示弱地看着浑身颤抖的傅太后。
手足相残在帝王家是在常见不过的了,如今还未掌权便记恨起幼弟来,若天下落在他手里,那以后吴王还有活路吗。傅太后本是个强硬人物,如今又正在气头上,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对皇帝冷哼一声:“哀家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容不下他!”
皇帝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不悲不喜,不带一丝感情地回道:“儿臣不过说了实话,没有容不下他。”
傅太后见皇帝死不悔改,心里的怒气更盛,又着急着吴王那边的情况,便忍下了心中的火气,冷着脸对李德成吩咐:“皇帝又在说胡话了,还是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