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被朕打了。不若你再接着睡会儿,下午再出宫吧。”
云惠一听,立马坐了起来,拉住玄烨的胳膊,“不困不困,马上起来。”这种事情夜长梦多,说不定过了个中午就去不成了。
待洗漱完,二人用膳过后,便出了宫。
玄烨这回下扬州身边没带李德全,带的是小玉子。宫里很多的事情都还需要李德全去管,总得留个人来应付。
云惠有些蒙圈:康熙微服私访,不是应该带着宜妃、三德子、法印、小桃红吗?宜妃她不敢问,因为目前来说宜贵人应该就是未来的宜妃,可是三德子呢?难不成就是李德全?云惠边喝稀饭,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
玄烨哭笑不得:“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宫里没这几个人。快吃饭,吃完好出宫去。”
马车从西华门出宫,直奔纳兰府。
纳兰府在城东,地处繁华。正赶上巳时三刻学堂下学,街上都是夹着书卷包袱穿着一样长衫的书生。康熙没出过几回门,每次出去都是图海陪着。而且也是下了早朝的下午,能在天桥、大栅栏看看杂耍已经很不错了。
头一回看见路上这么多下学的书生,还真有些新奇。因为路上行人多,还有不少马车也不知怎的,往纳兰府去的并不远,马车却一路走走停停,根本走不动。
玄烨索性掀开马车小窗上的帘子,朝外看着热闹。见路边一群人围着看两只鸡在斗,斗的正起劲呢。还有人往地上撒银子。不由不屑地道:“竟然还有人看斗鸡,鸡有什么好斗的。都是八旗纨绔子弟!朕早晚得治治他们!哎哎,惠儿,你瞧,那儿是干嘛的。”
云惠自打出了西华门,沿着皇城根儿一路已经被他问了好多脑残问题,都是些“帝王不知黎民百姓苦”的问题,她着实是被烦的不轻。本来就困得不行,这会子听到他喊她名字,要不因为他是皇帝,她才懒得搭理。
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云惠没好气道:“套圈儿,你没看过?”
玄烨摇了摇头。“是套马杆么?”
“对,套马杆。”云惠索性顺着他往下说,也不解释了,解释还费力气。她真是困到眼睛睁不开了。他却还饶有兴致地看人家套什么圈儿。
“这个不错,回头朕回宫以后,也不翻绿头牌了,把你们的鞋一人一只都摆在地上,朕也来套圈,套着谁的,就去谁宫里。”
他一脸亢奋地做着他的“春秋大梦”,云惠是不想搭理这个套马杆的汉子。“行,你套马杆,你威武雄壮,回去咱就做铜圈套行了吧?”
似乎是意识到她有些不耐烦了,玄烨放下了帘子,重新正襟危坐,摆出了皇帝的威仪来,板着脸道:“惠贵人啊,你这娘家的府邸离紫禁城也太远了。而且你说明珠这买的宅子是个什么地方,路上这么多人,朕若是他,就往京郊幽静的地界买。出门又不是坐不起马车,再说了,你们府里不是有马车吗?”
还真是皇帝不知百姓苦。云惠道:“万岁爷,不是哥哥不想买京郊,大哥二哥当初置办园子的时候,选的就是离紫禁城远的地儿,在城东。可你这样想,旁人也这样想,这一转眼短短几年的功夫,您满朝文武打听打听去,但凡有点家底的哪个不往城东买地置宅子?人越聚越多,在咱们家屋顶子上,都能看见索相爷家小厨房。往南隔着条街就是钮祜禄氏一族,往北是瓜尔佳氏,早就人满为患啦。”
玄烨拍了拍大腿,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京城已经有这么多人家居住。人多也好,人多热闹。可这下学的书生怎么也这么多呢?”
“这爷您就不知道了。这城东住的都是八旗富家子弟,其中以尚儒书院和宏彦书院最好。为了自家公子进学能近些,就都往城东置办宅子了。”
“这朕就不理解了。这大户人家哪里有请不起私塾的?何苦还要去书院?”玄烨问道。
“私塾再好,顶多也就是小时候学学。咱们满人是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