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一惊,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当即挣扎起来,静王跟王治两人齐齐扶持,赵世勉强坐直了身子。
抬手在嘴边一拢,又试着说话,然而喉咙里却是嘶嘶哑哑,仿佛塞了东西般无法自主。
赵世抚过颈间,眼中透出焦怒之意。
静王最先发现异样:“父皇,您怎么了?”
太医院首试了试赵世的脉象,又也探手指按了按他的颈,道:“陛下,您是……”
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却不敢问出来。
赵世试着咳嗽了声:“朕……”声音仍是沉哑难闻。
对上静王跟众位太医的惊疑目光,赵世沉默片刻,轻轻地一挥手,竟示意众人都退出。
静王太医们不便做声,均都躬身退后。
王治忖度意思,悄悄命取了纸笔来。
赵世见有纸笔,方举手,顷刻写了几个字。
王治接了过来,看了眼,欲言又止。
只捧着走出来,递给静王过目,小声道:“陛下关心的是这个,老奴不敢多嘴,还是由王爷向着陛下禀明罢了。”
静王忙看去,原来这纸上写的,却是:“皇太孙如何”五个字。
迟疑片刻,静王便复进殿。
此刻赵世靠在榻上,正闭目养神,面上阴晴难测。
静王跪地:“父皇……”
赵世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闭上双眼,一声不响。
静王停了停,终于便将昨夜的情形略说了一回,又道:“后来龙华殿不知为何起火,厉统领都怕对圣上不利,便齐来护驾,当时白尚书跟黼儿都受了伤,也不知是哪里出来的人,竟趁机将黼儿带走……经过连夜彻查,发现原先在驿馆盯着萧利天的人已经被杀,萧利天等于夜间闯开城门,多半是他们抢了黼儿去了。”
赵世喉头咯地一声:“混账!”怒而出声,挥手猛击在床板上。
静王听他嗓子仍旧沙哑非常,忙道:“父皇保重龙体,才好了些,休要怒极攻心。”
赵世正也略觉头晕,抬手在眉心按了按:“那、太子……”
静王道:“至于、太子哥哥跟太子妃……”才说一句,便有些无以为继。
赵世因想到赵庄夫妇,心中也更加不受用,听静王声音有异,抬头看去,见他垂着头,竟隐隐透出个悲不自禁的模样。
赵世原本因为赵黼终于被萧利天带走而怒,猛地又想起赵庄跟太子妃已去,心里那惨痛之意也蔓延开来。
紧紧地握着被褥,赵世道:“查……”
只沙哑而低低地说了这一个字,便再也无法出声了。
静王忍住悲戚,道:“儿臣遵旨。另外,还有一件事要禀告父皇,因昨夜的事实在是……故而儿臣自作主张,命封锁消息,不叫传扬。对外只说太子哥哥、哥哥是急病而逝……”
举手拭泪,顷刻,静王才又说道:“又说太子妃是追念哥哥,才随着自尽而去。儿臣如此,只是为了不叫臣民们惊慌,试想若此事传出去,再加上萧利天挟持黼儿逃走的话,只怕天下大乱,还请父皇明鉴。”
赵世凝视,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好。”
静王见这般反应,方又定了定心,道:“至于萧利天逃走之事,尚且未曾叫人传出去,因怕臣民们将太子哥哥亡故一节……跟辽人联系起来,更是于我国祚不利。”
赵世慢慢地叹了口气,皱眉闭眼。
静王见他面上透出疲惫之色,道:“父皇龙体要紧,儿臣、儿臣会竭力为父皇分忧,此事儿臣已经交付刑部追查,毕竟白尚书昨夜在宫中,是个知情的人,且又从来可靠。”
赵世垂眸沉思片刻,复挥手让静王退了。
内殿只王治一个在旁侍立,却听皇帝嘶哑问道:“白樘呢?”
王治道:“陛下这是要召见白尚书?”
对上赵世的眼神,王治忙道:“昨夜白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