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
赵黼自打回来,也早见过蒋勋,此刻见他来了,便又扫了那女子一眼,却见她正垂着眼皮,波澜不惊地缓步走开。
赵黼皱皱眉道:“不知道是什么人。”
蒋勋目送那女子走开,却见其姿态容貌,却很是眼熟:“怎么看来像极了一个人……”
赵黼咳嗽了声:“是么,像谁,我怎么没看出来?”话虽如此,忍不住又看,却见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廊角,消失不见了。
蒋勋微微一笑道:“那方才世子口中唤的,是谁的名字?”
赵黼见他竟听见了,“老”脸一红,啐道:“好小子,也是学坏,敢来诈老子了?”
蒋勋才敛了笑意,道:“我听闻世子擒回来的那个,是辽国的睿亲王?”
赵黼道:“方才去牢里看过,他起初还想瞒着,却怎地瞒得过我的双眼?一诈就诈出来了。”
其实纵然一碗酸汤诈出了“宋漠”并非晋城人士,或许也可以从他的举止言谈中判断是辽人贵族,然而一下就认出是睿亲王,却也的确是赵黼的运气。
他毕竟跟辽人打了这许多年,对辽国皇亲贵戚,摸了个大概,只是这睿亲王,深居简出,却是个有些神秘的人物,算来他是当今辽国皇帝萧西佐的侄子。
睿亲王的父亲,是萧西佐的皇兄,原本是个名望甚高的皇子,只是短命了些。
而睿亲王的大姐姐,却也是个传奇,当初曾入舜的皇宫,为赵世妃子,颇为得宠……后来却又惨死了的那位。
睿亲王也算是他家里唯一存活的一人了,传闻他博古通今,满腹经纶,生得容貌秀美,谈吐风雅,所以很为萧西佐喜爱器重。
当时,赵黼见睿亲王那侃侃而谈事无巨细的模样,不知怎地便想起了崔云鬟,因此才诈萧利天,果然竟一猜即中。
蒋勋道:“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又听他们议论说辽人想要议和?”
赵黼道:“这萧利天也是这般说法。”
蒋勋道:“世子意下如何?”
赵黼笑道:“不把黑水两州的仇报了,掀翻他们帝都,我始终是气难平的。如今又让我捉到这萧利天,可见是老天也帮咱们,正好行事。”
忽然见蒋勋似有忧虑之意,赵黼便凑近了些,问道:“怎么了?是在想议和的事呢,还是想京城那妮子的事?”
蒋勋被他一晃,匆匆笑说:“无端端又玩笑起来。”
赵黼道:“你既喜欢那妮子,怎么偏偏跑了呢?”
蒋勋皱眉,本不欲回答,想了想,到底又说道:“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留在那里,又有什么意思。本来我觉着那并无所谓,只要能看着她就好了,可她总是看着、看着……”
蒋勋瞅赵黼一眼,终于又一笑道:“罢了,横竖现在我都忘了。”
赵黼眼神晃了晃,不知怎地,明明是在说蒋勋,此刻,却引得他的心也有些乱跳。
赵黼咳嗽了声,摸着脸道:“其实那种聒噪的小丫头,也难为你这样深情。不过谁叫六爷天生丽质太招人喜爱?罢了,我的错儿,好歹相见,如今便请你吃酒当赔罪!”不由分说搂着肩膀。
蒋勋哭笑不得,只得同他而去。
京城,晏王世子府。
静王赵穆来回踱了两步,道:“哥哥是不是哪里记错了?”
晏王道:“我也不知怎地,忽然间就想起来了。”
赵穆道:“先前并不记得有,如何忽然就又想起来?这话也当不得真。”
晏王苦笑道:“未必不真,我本来就怀疑了,那时候书房内只有我,崔钰跟谢凤三人,谢凤的品性,决不至于动手杀人,我又什么事也不记得……想来,毕竟事情的症结就在我身上。而谢凤一再缄默不说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她知道内情,她不肯说,原来是为了我着想……”
晏王原先听云鬟只坚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心中还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