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金雕卫,我自然不信,既然不是来议和的,那定然是另有所图。”
睿亲王自不知此事,面上透出懊恼之意,却又说道:“那你怎知道我是辽国贵族?”
赵黼道:“能让金雕卫出面的,当然不会是闲人。何况你先前的行为举止,哪里像是个商贩。”
方才睿亲王落座,那般提筷,以及被呛到后的种种,皆是教养极好的上位者才有的反应举止。
睿亲王见已经无可抵赖,垂眸片刻,再抬头时候,却气宇轩昂道:“不错,我正是大辽国的睿亲王萧利天,此番不慎落在世子的手中,也是命该如此……世子有勇有谋,本王败在你手里,无话可说。”
肩头一沉,睿亲王转头,却见是赵黼将手在肩头一搭,望着笑道:“可不必无话可说,让我白养着你在这儿不成?要多说些有用的才好,不然……”
睿亲王以为他是以用刑要挟,不料赵黼端起桌上那一碗酸辣角,道:“你既然对我国种种无所不知,那就也该知道何为‘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好好吃,别浪费。”
睿亲王色变,竟觉比受刑更难过,忙道:“且慢,我的确有一件事要传达给世子。”
赵黼道:“何事?”
睿亲王道:“我虽不知这一次金雕卫来是不是真的为了我,但是,在我出帝京之前,国师曾向皇上建议,要跟大舜停战议和。”神色郑重,不似作伪。
睿亲王又道:“是以世子也该好生想想,若下次使者来时,大舜该如何行事。两国交战多年,各有损伤,若是停息干戈,两国修好,才是利国利民之幸事。”
赵黼端详他片刻,脸上的笑转作几分凉意,轻声道:“当时黑水河边两州,都是我们舜地所有,是你们将两州百姓杀戮殆尽,县镇都夷为平地,才引战至此,如今却来提‘议和’两个字?要不要议,能不能和,到底该如何行事,老子心里有数,很不用你教。”
赵黼说到这里,手中那碗酸汤往睿亲王脚边儿一掼,碎瓷汤水污溅了睿亲王半袍。
赵黼转头冷道:“给我好生看着这辽贼,他的狗命或许大有用处。”
睿亲王叫道:“世子!”
赵黼头也不回地带人一路出外去了。
睿亲王上前一步,又被狱卒侍卫拦住。
且说赵黼出了地牢,又吩咐了多加了人手在此仔细看押,免得有什么纰漏。
身边众将士都觉惊异,浑然不知原先擒到的竟是如斯一个大人物,道:“只听闻睿亲王是辽国皇帝最宠爱的一个王爷,真似有神相助一样,竟让世子亲自擒住了他。”
也有的说道:“怪不得那些辽人忙来议和,原来是怕伤着这个宝贝。”
又道:“不过他最后那句,却并非作假似的,倘若辽人真的想议和,我们却是要如何?”都看向赵黼。
赵黼听众人七嘴八舌,心里仍有些愤愤,又觉可笑:“议和?等老子带兵杀入他们帝京,踏平他们黑兰之山,才好跟他们议和。”
旁边将官们有的惊异,有的拍掌大笑。
因完了此事,赵黼吩咐众人自退,仍是回内宅去。
不料才进角门,就见前方有两道人影,彼此对面而立,背对着他的那个可巧转过身来。
赵黼瞬间有些失神,竟脱口叫了声:“阿鬟?”
第387章
只见那女子,生得眉若远山,目含秋水,竟是个绝代佳人,然气质却似深谷幽兰,着一件淡鹅黄的素色衣裳,更显得人淡如菊。
赵黼正有些愣神之际,便听得身边有人说道:“咦,这位姐姐是什么人?”转头看去,却见来者竟是蒋勋。
先前蒋勋自请来到云州后,便在营中统兵,云州风沙大,气候酷烈冷寒,蒋勋原本是个白面清秀的青年,如今风吹日晒的,肌肤竟有些微微地麦色,然而五官却也更长开了似的,比先前越发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