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个死罪。
连云鬟也在旁大为意外,怪不得方才尚武堂的人面色如此古怪。
崔承懊悔道:“我是一时失神,发现进去的时候,便忙抽身回来,谁知到底给人发现了……我知道大事不好,才转回尚武堂,兵部的人也追了来,就把我软禁在此了。”
这还是碍于崔承乃是侯门之子,若是个平常之人,此刻早就捆绑起来,解入大牢了。
崔印惊心之余,捶胸顿足道:“糊涂东西,明明无事,偏偏生出这天大的是非来,这可如何是好?”
崔承见他哀叹,便望着云鬟道:“你也觉着我的推测无理,是无事生非的么?但是……邓校尉素来待我甚好,我实不忍……”
忽听得外头有人道:“侯爷,谢大人,镇抚司来人了。”
崔印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云鬟回身道:“我们尚未说完,还请宽限些许。”
那管事道:“我们自然是无妨的,只是镇抚司的人等不得。”
正说了这句,便听外间有人朗朗而笑,道:“谁说等不得了?她就说一辈子也等得。”
第349章
还未见其人,先闻起声。
尚武堂众人忙躬身见礼,下一刻,是那人身形出现于门口,却见玉立长身,着一袭玄色朱绣的军服,身后垂着同色的毛里大氅,腰系金扣带,脚踩宫靴。
头上却是一顶罕见的墨玉冠,从头到脚如此庄重之色,却偏显出面若雪色,唇似涂朱,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不消说,这来人自然是赵黼了。
云鬟早在尚武堂之人说惊动镇抚司的时候,就想到了赵黼,只是万料不到,竟是他亲自而来。
崔印早上前见礼,道:“世子……”因碍于尚武堂众人也在场,不便格外寒暄亲近,只道:“犬子这件事,着实是有内情的,求世子明鉴。”
赵黼道:“侯爷不忙,我们虽然比不得刑部上下人人都三头六臂,可却也不是一帮酒囊饭袋,是非黑白,总也会辨个清清楚楚。”
他瞄一眼崔承,却又看向云鬟,道:“谢主事,我说这话,你别不受用啊,我实则对刑部各位是高山仰止的。”
云鬟拱手道:“下官不敢。”
赵黼笑了两声,便又左右一扫,轻描淡写道:“既然我们接手了,这儿却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人带回镇抚司罢?终究要细细地审问才是。”
当然没有人敢说别的。身后两个士兵上来,便将崔承带了下去。
崔承见赵黼来了,心里反而越发安稳了,出门之前,便略微驻足,叮嘱崔印道:“父亲不必着急,横竖不会冤枉了孩儿,父亲回府,也不可对家中女眷们透露,若是不慎给众人知道,且多多安抚才是。”
崔印原本只是着急,蓦地听了这几句,反而有些悲从中来:“知道了。”
赵黼在旁又笑道:“这是做什么,又不是让你们生……”那“生离死别”四个字尚未说出,总算懂得及时停口。
跟尚武堂之人略说几句,交割完毕,赵黼便出门来。
崔印跟云鬟却早先等在外间,见他出来,崔印上前,作揖道:“世子!请万万周全犬子!”
赵黼道:“侯爷放心,不必多说,我心里是有数的。”
云鬟问道:“先前邓校尉被杀一案,可也是世子接手的么?”
赵黼咳嗽了声,手在鼻梁上按了一下。
云鬟便知道答案了,因问道:“不知是何人经手?”
赵黼道:“这种事自然是我手下的人料理。不过我听说已经完结了,昨儿有一份案册递了上去,我略看了几眼,倒也妥当,怎么又闹出事来?”
云鬟听他说的含糊,便知道他并没仔细看那案子,心中隐隐着急。
崔印忙道:“方才我问过承儿,据他说来,是被人误导,才进了军机阁的……委实不是成心。”可是崔承怀疑邓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