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田桡在,多少都吃的下。”赵怀信不甚在意的叫人把竹篓中的蟹子收集好,带去遇仙阁后厨烹饪做晚膳。
其实,赵怀信顺口说话也就眨眼的功夫,紧接着便向瑞和县主招呼,但李淑看着他和顾青竹旁若无人的说话不顺眼,那双凤眼微微挑起,冷淡道:“赵公子单顾着心上人,怕是连本县主都没瞧见吧?”
赵怀信摸了摸鼻子,倒没否认,笑着说:“让县主见笑了。”
出门才几个时辰,顾青竹深深以为自个儿这张脸险些笑僵了,一时不好再做其他表情,只得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微笑不语。
她这半年个头长了许多,和在宝珠寺初见李淑时,增了些少女的窈窕青春之气,瑞和县主看在眼里,愈发觉得当初太过轻视她,这才当真是个刀枪不入的闷葫芦,怎么刺都没反应,倒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的人心头怒火直烧。
瑞和县主临时改了主意,决定等六公主听说玉佩的事儿,再来看看她是否还是这副表情。
“本县主还有事,便不久呆了。”李淑颔首,神情倨傲的对赵怀信道:“你们玩的尽兴。”
等她那辆马车叮铃叮铃的走远了,唐蔓才抚着胸口叹道:“走走,咱们也赶紧登楼罢,省的一会儿蟹端上桌冷了。”
到底都是年轻姑娘,很快将瑞和县主忘在了脑后,随身丫鬟在岸边收拾东西,闺秀们陆续结伴往遇仙阁走,赵怀信坠在队伍最后方,冷不丁在顾青竹身边开了腔。
“瑞和县主难为你了?”
顾青竹不欲和他多讲,一面儿走一面儿摇头道:“方才傅公子路过,紧接着县主到了,也就说些平常的话。”
赵怀信听完,低头若有所思了一阵,在楼梯转角时,驻足听了下来,考虑着还是应该提点下她,于是道:“别理她太多,皇室之人城府极深,可还记得朱凤珊?”
顾青竹楞了下,反问道:“朱凤珊?”
因为与朱凤珊过节太多,她想了一回,不知赵怀信指的是什么。
“她的那些传闻。”赵怀信嗒嗒的踩着楼梯,步与步的间隔都是一致,端的是翩翩公子的风范,可从嘴里吐的出话,却令人惊愕:“咱们在元宵灯会救了她后,贴身丫鬟自尽,那丫鬟家人抖出是替朱凤珊被辱,闹得满城风雨,当日除了我信任的手下,在场其他人也不会有那多嘴多舌的,朱家手段凌厉,消息那么容易流出来,不蹊跷么?”
确实蹊跷,当时顾青竹还思酌良久,最后沈昙也只答了个皮毛,便没多问下去。
顾青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要知道,朱凤珊怀疑过她,也正是这份怀疑,才导致了后头金明池设计她和李盛的事情:“是瑞和县主做的?”
赵怀信不屑的笑了笑:“手段倒是隐蔽的很,当时那么多人查也没查出个头绪,不过终是禁不起推敲,后来猜也能猜出几分,圣人怕也是知道的,但朱家这些年狂妄的太过了,顺水推舟的打压下,也好挫挫他们锐气。”
朱凤珊联合六公主陷害她,最后李珠被圣人拘束在行宫那么久,朱凤珊干脆不能留在汴梁城,她虽说是虚惊一场,也凭白造了祸事,而瑞和县主则成了渔翁得利的那个。
顾青竹被这真相震了半晌,细思极恐,却不知道瑞和县主不为人知的手段还有那些。
“我就说那么一句,竟这么担心?”赵怀信见她紧绷着脸,不由好笑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李淑若有小动作,我岂能让她如意。”
可惜这话说的太满,瑞和县主的小动作还真就起效了。
李珠在宫内欣喜等着成婚的前一日,城中公侯世家的闺秀入宫给她添妆,南洋的珠串、点翠簪钗、琉璃簪、葫芦形的嵌宝耳垂等现下时兴的贵重首饰珠宝,应有尽有。
闺女们齐聚一堂,添的那些东西被归置在大小样式相同的雕花箱笼里头,只等着成婚随嫁妆一同送去驸马府,顾青竹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