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些点拨勉励的话。
离家几个月, 顾青竹的课业停滞不前,回来这段日子又在父亲和祖母跟前侍疾,余下来的时间少的很,除了书画没落下,女红音律学到的那点东西,几乎全都还给先生了。
有次她闲来无事从锦盒取出玉箫吹了下,哪想到连指法均扣不准,正值深夜,好在顾青竹脸皮薄,没试多久便停了,否则听竹苑上下那么多口子人,怕要无法安眠的。
这日教音律的老者前来授课,处暑炎炎,纵是海纳堂中也闷热无比,顾青竹见状想安排人多添几个冰盆子,可先生却连连摇头止了她,说这音律乐谱由自然而感发,理应返于自然的,与其大动干戈的整这些个,不若去园中学习,与徐风花草相伴,更是相得益彰的雅事。
沈昙从花厅出来,一路寻着她到了后园,抬头瞧见在池边山石下席地而坐的顾青竹。
花园那一池子碧水如玉般清透,池间立着座飞檐吊角亭,周围是寒烟翠柳,花草馨香满园。而顾青竹身上是松花色的大袖长裙,腰间佩了条桃色的腰带,在这满眼葱茏之中十分惹眼,裙摆偶尔被风吹起,下面一双玉足裹着泛青的绣鞋,仔细瞧的话,还能窥得那一小片羊脂玉似的脚背。
美人儿美景本是诗情画意,沈昙顿足不前,静静观望,当顾青竹萧下之音缓缓流出,仿佛一颗石子扰了那片碧池,委实难以入耳。
颂平忍笑忍的艰难,见姑娘面色悻悻的将檀口从玉萧上移开,赶忙帮着缓缓气氛,端了碟甜瓜片儿给老者:“先生也累久了,不如歇歇用些凉瓜罢。”
老者倒毫不介意她这颗顽石难以点化,捏了片甜瓜嚼起来:“七姑娘莫要灰心,有道是铁杵磨成针,只要有恒心,定能有些所得啊。”
顾青竹音律课不多,但对于这位先生格外亲自,当即没甚拘束的叹问道:“先生,您看我这种毫无乐感之人,假如有所得,到底能得几分呢?”
“能独奏一首长曲便不差了。”老者最先觉察到有外人在不远处,盯着顾家姑娘看了半天,随即起来整理过衣袍,对顾青竹道:“姑娘先从短曲入手,将今日的习练做着,待下次老朽再来时纠正一二。”
课时还不足时辰,顾青竹狐疑四顾,才知道是沈昙来了,心中骤然雀跃许多,笑着对先生欠身致谢,让颂平将他送出府。
午后府里的人大都在午休,花园中说是夏木成荫,可坐着会儿子浑身还是起了薄汗,顾青竹拿起棉帕沾过脸,才紧跑几步来到池边树下,笑眯眯对着他喊了声:“沈大哥。”
因沈原被诬告,沈昙心底埋着不快,再加父亲开解他暂时不可说婚事,愈发觉得似有块石头堵在了胸口,觉得既然和顾青竹说过回京便上门提亲,眼下不履行便是失信于她。
沈昙看她许久,那一颦一笑像是剂良药,轻松化解了些许忧愁,他沉默着大步而去,半句话未说,先是一把将人揽入了怀中。
平日中午鲜少有人会路过花园,正是四下无人,可即使如此,顾青竹仍被他吓的心跳慢了半拍,整个人僵了身子,连挣脱都忘记了,心里头想提醒隔墙有耳,可嘴巴张了张楞是没说出口,单乖顺的让他搂着,眼睛倒是不住的到处巡查。
见她身子僵直的很,沈昙微不可闻的笑起来,手掌轻轻拍抚着她后背,低声道:“若有人靠近院子我听得见,不用担心。”
习武者耳目灵通,顾青竹了解些,听他这么说便信了,长吁了口气,闷闷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他了。
好多日子不见,人没回来时挂心他安全,回来了又惦念他考场是否能发挥的好,旁人都日日兢业的学,而沈昙不提是半道捡起来的书卷,连时间上都无法保证。去泸州时说的跟随二爷多取取经,结果碰着顾同山受伤,学习的时候真是一减再减。
温存片刻,沈昙颇为不舍的把她放开,顾青竹双颊已然绯红,见此他又忍不住的用手背蹭了下顾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