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让人移不开眼,也教人心惊。
当日在鸣柳阁外头见到她,她持着一根鞭子,满脸戾气,漂亮归漂亮,却半丝大户姑娘家该有的闺秀气质都没有。那时自己还感慨,可惜霍探花一副好皮囊,女儿承其形貌,却腹中空空,没有内秀,当真让人遗憾。
再次见到她,便是在这苏州城中,她和那个丫鬟一道,丫鬟认出了自己,可这小姐一路全无所觉,似完全不记得自己了。当日骗过她五十两银子,想不到她追了半日后,又说不追究了,真是让人奇怪的很。
“那里有珍珠十斛,来赎云娘。”她能接上来,更让人奇怪,这霍家姑娘在扬州城是个出了名不学无术的混世魔王,才来了苏州城几日,就脱胎换骨了?
霍青棠抖一抖披风,说:“云娘,我有事拜托你,我想请你去洛阳一趟,替我打探个消息。”云娘回过神来,瞧着容色逼人的霍青棠,她怎么一夕之间就长成了这般倾城的模样,美的如远方悬崖边上凝结的露珠,日月光华,高不可攀。
云娘引着霍青棠到堂屋坐下,问她:“喝什么茶?”随后,又低头笑一笑,道:“家里也没甚么好茶,霍姑娘怕是喝不惯。”
屋内传来沉重的喘息声,青棠道:“里头是?”
云娘笑一笑,说:“是我爹,他身体不好,霍姑娘见笑。”
云娘父亲是个清瘦的中年人,只是因为常年卧病,早早催生了华发,如今看起来就像个迟暮的老人。霍青棠进去,行了个礼,说:“伯父,您好,我是云娘的朋友,过来瞧瞧您,来得仓促,没备下礼物,一点心意,您别见怪。”
青棠摆下两个十两的金元宝,那人看云娘一眼,目光带着严厉的责备,终究还是说:“你有心了,云娘顽皮,但她是个好孩子,若她有什么得罪之处,请你宽待些。”
云娘替她父亲拉好被子,说:“家里没甚么好东西,我带青棠去吃豆腐脑,您早些睡,不必等我。”青棠接口道:“是啊,我同云娘去吃豆腐脑,您早些休息,我改日再来看您。”
豆腐脑摊子就在外头小巷的转角,云娘问青棠:“霍姑娘,你吃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霍青棠想也不想,顺嘴回道。云娘笑道:“我也爱吃甜的,这点咱们倒是很像。”
两碗甜丝丝暖融融的豆腐脑端上来,青棠吃了一口,猛咳起来,拿手绢一擦,绢帕上有几缕暗红血丝。云娘慌了神,忙道:“喝水,快喝水,我不知道你不能吃甜的,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啊!”
见青棠咳的厉害,摊主拿一串枇杷出来,说:“姑娘吃一个,枇杷止咳。”云娘剥了枇杷皮,递给青棠,“霍姑娘,你吃一个,我给你剥。”
枇杷多汁,又酸的恰到好处,青棠连吃了四五个,那摊主瞧过来,嘀咕一句:“爱吃酸的,有孕了不成?”
云娘听见,一串枇杷丢过去,斥道:“胡说什么呢,吃你几个枇杷就怀孕了,你这枇杷还是千年人参果不成?”她丢下几个铜板,拉起霍青棠道:“我们走,多坐一会儿,孩子保不齐都生出来了。”
霍青棠被她拉到另一个摊位坐下,云娘低声道:“霍姑娘,你别见怪,她们就是这样的,不是坏心。”
青棠笑一笑,说道:“无妨。”她顿了一顿,又道:“云娘,我有事请你帮忙,我想请你去洛阳一趟,帮我看看洛阳齐家是个什么状况,例如住在里头的那位陈家七小姐如今怎么样了。”
云娘点头,问她:“就这个?”
青棠捏了捏手绢,接着道:“还有......还有,我想请你帮我打听,洛阳顾家的长子,他到底和谁订了亲。”
云娘瘪瘪嘴,呼出一口气,说:“这个嘛,我一个未嫁的大姑娘,专去打听这等事情,人家还以为我......”
青棠拿出一锭银子,云娘双手一捂,低声道:“财不可露白,快收起来!”
青棠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