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如此洒脱才好。”
“兴许也会难过一阵子。”莲华抿唇,仰头看天,“却也不至于难过一辈子!”
“好。”玉树放下心来,“这样最好。”
“这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听那两位的口气,不像是这几日才有的事,昨夜,白公子什么也没同你说?按理,这个事,他是知道的。”玉树打量莲华眉眼,试探的道:“但他定不是存心隐瞒,或是自有打算,觉着没有必要惹你生气伤心。”
骄阳当空直直的照下来,拂面的风也很烫,莲华反手牵着玉树走到阴凉处,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沉沉的呼出口气。
“想不想回京都?”玉树轻声问。
莲华不说话,点了一下头。
“我叫他们准备准备,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了一起带走的,你就说。”
“嗯。”莲华茫然的回应着,“好。”回神看玉树,又看远处等候的婢女,上头还热闹得很,像是在划拳,“我想,去走走。”玉树要说什么,莲华忙说:“阿姐你找个地方歇一会,我想,自己去走走。”
玉树担忧的看着她,最后还是点了头。
“也别走远了。”
“好。”
七转八绕的走一阵,莲华在花园的秋千上坐了下来,也不觉得阳光灼热,就坐在阳光里,闭着眼,靠着手臂,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秋千慢慢悠悠的晃动着,她的心却像被丢进了潮水中,搅得七荤八素的难受无比。
难道这便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吁口气,莲华睁开眼,看到玉树和海二爷立在远处的围墙边说话,不时的看过来,玉树一脸担忧,海二爷却有些冷漠,隐约,还有些气恼。
日头晒的眼前发黑,莲华一动也不想动,觉着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连呼吸这样的小事也困难得很,喉咙里堵了一口气,她想顺一顺,可这口气就是下不去。浑身都难受。
“跟我走。”
莲华看着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海二爷,有些茫然,像是听不懂。
“不走?”海二爷又问。
微微摇头,莲华垂眸看别处,“说了我要一个人,你来做什么?”
海二爷撑着伞,微微俯身,目光锐利的盯着莲华的眼睛,冷笑道:“这样伤心?”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嘲弄和不屑,听在耳朵里,十分刺耳,莲华忍了忍,没忍住,淡漠的看他一眼,别开脸将眼睛闭上了。
“站起来。”海二爷命令道。
莲华不动。倒是睁开了眼睛,秋水剪瞳蒙了一层疏离,一瞬不瞬,分外生分,看得海二爷心头窝火,他强压着,心想小姑娘还是要哄的,便又耐下心来,温和道:“日头毒辣,你也不怕夜里头痛,回去梳洗,今夜有新排的歌舞,会很热闹,回去歇一歇再出来,嗯?小莲包?”
莲华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她眼下根本没办法思考。胸腔中痛得很,火辣辣的,似被人灌了一碗辣椒水一样,鼻子堵着,她没办法呼吸,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海二爷像是一直在说话,也不知说的什么,她不想听,也不想动,木偶一般呆呆的看着他,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