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彻底忘掉你,一个是接受催眠,短暂地封存那些记忆,随时都有恢复的可能。”那些记忆从某个方面来说,很珍贵,但是对于那时候的齐靖州而言,那是让他病入膏肓的毒药,然而他终究舍不得彻底清除,“他选择了第二个,我知道他是舍不得忘掉你。我想,要不是那些记忆对他影响太深,让他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他大概连催眠都不愿意做。”
路与浓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以为齐靖州现在这样放不下她,是因为已经恢复记忆了,从刚才齐爷爷的话,却知道根本就没有,他只是忘不掉爱她的感觉而已,所以一见到她,就被吸引,而后逐步沦陷。
她忍不住想,没有以往那些记忆的齐靖州,对她的感情都明显得掩饰不住,那么还记得所有一切的齐靖州,会为她狂热到什么地步?
刚这样想,脑子里立即就出现了答案,刚才齐爷爷说了,他想跟她一起去死。
“……除了那个林阿漫的事情之外,之前靖州还对你做过很多不好的事,那也是让你跟他越行越远的缘由。虽然将他对你的伤害归结于爱你,可能让你无法接受,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的。你要是没有失去那些记忆,一定会很恨他吧?恨他那样伤害你……”
“但是其实那些都不是靖州自己愿意的,我想他要是能够控制得住,根本不会舍得。”齐靖州本身的问题,就连齐靖州自己,现在知道的都不多,但是齐爷爷想了想,还是决定都告诉路与浓,省得以后好不容易情况好转,又因为这些存在的问题闹出什么事情来,“靖州他原来还有个大哥,你是知道的吧?那个孩子叫靖云,是个缉毒警察,牺牲在一次缉毒任务里,已经十多年了。而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在任务期间,他受了刺激,情绪失控……”
“靖州他妈妈家族有一个奇怪的遗传病,但凡他们家族的女孩子生下来的儿子,都会有和靖州他们一样的问题,太过悲伤太过愤怒,都是失去理智,做出许多违背本心的事情来……”
路与浓听完,久久地沉默,齐爷爷不说,她还不知道,原来齐靖州还有这么多事她都不知道。之前听简司随说起齐靖州对她的伤害,她只感到愤恨,现在知道了内情,心情开始变得复杂。也有些茫然,心里坚持的想法渐渐地开始动摇了。
见路与浓垂着头不说话,齐爷爷也不打扰她,又跟她说了几句,就起身走了,离开前说:“靖杭他们也快回来了,在外头待够了就进去。”
路与浓应了一声:“知道了,爷爷。”这声“爷爷”和之前那声不同,是心甘情愿喊出来的,经过一番谈话,她看出来这位老人对她心怀善意。
齐爷爷刚走没多久,路与浓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
不疾不徐、富有规律,虽然轻,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了一种铿锵的气势。
那是——军人特有的脚步声。
路与浓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军装的俊朗男人正温柔地笑着看着她。
“你是……”她隐约有了个猜想。却不敢确定。
齐靖杭走上来,很是熟稔地抬手摸了摸她脑袋,“我是二哥。”
路与浓因他突然的反应怔愣了一瞬,“二哥。”
齐靖杭应了一声,笑着说:“为了赶回来见你,我连衣服都没换,听到你这声‘二哥’,才觉得值了。”
路与浓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齐爷爷说,她失忆的事情他跟齐靖杭说过了,这么说齐靖杭是知道她现在的情况的。可他能待她这样亲昵,她却没法坦然接受。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齐靖杭以前关系如何。
齐靖杭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忘了没关系,我跟你说。”然后他就真的开始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说起。
从齐靖杭的叙述来看,他们以前似乎是关系很亲近的、可以无话不谈的家人——要是路与浓没失忆,肯定不会生出这种认知,但是她现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