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这屋子里找找。”
她这么说着,从身上找出一条丝帕来:
“这个就行,只是没有笔。”
紫珠想了想:
“我这儿有绣花的时候描花样儿用的笔,娘娘看看可能用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两支小白云,太后看了,道:
“就是这个最好,可有墨锭?”
紫珠摇摇头:
“我平常要用,也是现去书房拿的;娘娘既然要写字,又不想去书房,不如拿这个试试。”
她一面说着,一边拿一个小圆瓷盒放在几案上。王度阡一看,就笑了:
“这不是胭脂膏子?既然没有别的,就拿这个也罢了。”
紫珠的笔很小,正适合在帕子上写字。只是写些什么还要踌躇,王度阡想了想,用小白云沾了点胭脂膏,抬手便写了四行诗:
独坐幽深不自由,殚精竭虑百千愁,
请君听我此时意,莫信宫中宦者谋。
她写过之后,左看右看,摇了摇头:
“到底写得不好,事态紧急,也没工夫仔细推敲,能看明白意思,也就凑合了。”
紫珠也凑过去看,问道:
“娘娘不往上头盖个印章?”
王度阡摇头道:
“若是盖上印,落到别人手里,难免又要被当做把柄。我们相识多年,又是一同开蒙,他大概总还能认得出我的字,你把这东西拿给他就是了。”
紫珠领了命,带上两块令牌,叫上个太监,乘马车到了丞相府。将太后的情况说清楚之后,又转到俞璟谦家。
俞璟谦听家人说外面有人求见,只当是丞相府那边来了消息。急急出门来见时,却只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立于门首,不觉有些踌躇:
“请问姑娘是……”
她向左右看看,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容我先进去再说?”
俞璟谦见那女子穿得是宫装,语气里又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不由自主听从了她的话,把她让进府中。
她进了俞璟谦家门,寻了个空旷之处,向俞璟谦说道:
“俞侍郎怕不一定记得我,我是紫珠,从小就服侍太后娘娘长大的。”
俞璟谦虽然早已忘记紫珠的相貌,却还记得王度阡身边有这么个人。惊道:
“你……”
紫珠不容他多说,只道:
“我从宫中只为了告诉你,娘娘并未生病,叫你千万不要相信郑熙的胡言乱语。怕你不信,我特意带来了娘娘的亲笔,”
紫珠说着,取出丝帕交到俞璟谦手中。
俞璟谦展开丝帕,就见到上面写着的四句诗。
俞璟谦的书法与王度阡一般,都是由王度阡的生母谢夫人所授,故而一见,便认出这正是王度阡的亲笔。
王度阡的字,铁画银钩,遒劲自然,四句诗以胭脂写就,颜色鲜红,触目惊心,颇有警示之意。
俞璟谦心中日思夜想得全是太后。如今看见她亲笔写下的字迹,不免难以自持,心中有万千情绪翻涌,最终也只是问了一句:
“她……过得可好么?。”
“在那深宫之中,又有什么好不好的,”紫珠苦笑一声,“只能说,虽然娘娘身边危机四伏,好在尚能自保,暂且还用不着别人担心。侍郎还是多顾及自己,不要再把自己弄到东厂的大牢里去了,惹得娘娘忧心。”
俞璟谦,颇有些窘迫,低下头,才要再说些什么,抬头却见紫珠已经离去。
紫珠来去就像是一阵风,撂下东西说完话就走了,俞璟谦愣在原地,若不是手上还拿着那张手帕,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紫珠回到宫中,自以为没有被人注意到,却不知她在出宫之时,早有人悄悄跟在后面,还把这件事报给了郑熙。
她虽然处处警惕小心,毕竟只是个宫女,哪里比得上东厂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