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阡禀报道:
“郑熙现在在门口……说是要来谢恩,娘娘可要见他吗?”
王度阡动了动,身子往前探了半分。
还没等她回答,却听见郑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娘娘赐药,奴前来谢恩。”
王度阡吩咐:
“将门打开。”
有小宫女过去开了门,太后往外望去,就看见的郑熙的脸。
不过三四日没有见,郑熙竟显得枯瘦了许多,面孔也憔悴了。王度阡看见,心中的悔意更深,脸上却绝不肯露出半点情绪,仍是冷冷的:
“谢了恩,便回吧。”
郑熙虽然看见她这般冷漠,倒也并不灰心丧气,只是深深一揖:
“请娘娘恕我有伤在身,不能下跪。”
王度阡又动了动,伸出一只手,又缩回来:
“你的伤还没有好。”
郑熙微笑道:
“大约总得再过十一二日,奴这几天不能在娘娘身边伺候……心里想念得紧。”
明明刚刚挨了打,偏又要说这样的话。
王度阡看着他那笑容,只觉得刺眼,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欲要再打他,看他那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
只得问道:
“如今你打也捱了,可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郑熙垂下头,做出服服帖帖的模样:
“奴已经知错了。”
“错在哪里?”
“奴不该贫嘴贱舌,惹娘娘不快。”
王度阡皱起眉来:
“既然知道,为何言语仍是如此轻佻。”
郑熙听得王度阡言辞严厉,也顾不上疼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奴对娘娘,只是一片真心实意,并不知什么是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