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我敲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开跨国会议,见我进来,抬手示意我安静。
我点了点头,默契地坐到他对面,开始用IPad查看最近钟氏的项目进度。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本该通俗易懂的字句在我这里就变成了难以理解的符号,我开始走神,满脑子都是楚却泽。
还有我的寄安和明晏。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父亲祁轻筠,他办公的侧脸认真而又凝重。
从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忙,这么累,甚至连陪妈妈的时间也没有,现在我大概懂了。
要撑起这个家,约莫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首先是我的父亲,然后是妈妈的爱人,外公的儿婿,舅舅的弟夫,接着才是他自己。
最后才能做他自己。
那么我呢?
我下意识摩挲着指尖的戒指,忽然感觉这个戒指的分量变的分外沉重起来。
我真的准备好履行一个爱人和父亲的责任了吗?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时针已经转到了十二点,父亲合上电脑,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摘下蓝光眼镜,转过头看向我,强行打起精神:
“好不容易从宁城回来,不去休息一下吗?”
“不了。”
我冲父亲笑了笑,“我有事想和您说。”
“你是想和我说小楚的事情吧?”
父亲果然是父亲,什么都知道。
他站起身,将冷掉的咖啡倒掉,给我倒了一杯安神的百合冰糖水,递到我面前:
“喝吧。”
和楚却泽分开那几年,我总是无缘无故做噩梦,整晚整晚地失眠,医生瞧了也不见好,父亲心里着急,开始捣鼓各种食疗药物。
后来,他调了一方百合冰糖水,佐以其他中草药,煮开后滤过两遍,用第三遍的草药水让我饮下,我的失眠才好些。
从此以后,只要我晚上睡不着,不管是多晚去找父亲,父亲都会从床上爬起来给我煮冰糖水。
后来,时间长了,连冰糖水也不管用了,父亲看着我,缓声说我这是心病,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我问父亲我的心药是什么,父亲只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你想和小楚在一起,我不反对。”
父亲看着内心思绪万千的我喝下冰糖水,随即别过头,看着窗外萧疏的月色和黑如滴墨的夜幕,表情很安静:
“但我希望你自己考虑好。楚却泽的想法毕竟不能以常人度之,你的心思虽深,但毕竟没有他那么决绝。人疯狂起来会做很多事情,你知道我和妈妈都会担心你,怕你出现意外。”
“父亲,我知道你的顾虑。”
我放下杯子,下意识转着指节上的戒指,慢慢道:
“但你不是说过吗,喜欢一个人,就让他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而他现在,已经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了。”
“.........”
父亲转过头,似乎有些惊讶地挑起眉头,盯着我,半晌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我话里的含义。
“我知道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我尽量装的声音很平稳,在信任的父亲面前,将白日里不敢袒露人前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展露人前:
“但是外公七十大寿那天,我是知道我饮下的那杯酒里有什么东西的。”
“我放纵了我自己,在楚却泽身体里留下了我的痕迹。”
“在出国那天,我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将他绑到我身边,然后打造一个笼子关起来,将他的脚拷上锁链,蒙住他的眼睛,剥夺他的所有感官,让他只能依靠我。”
“父亲,楚却泽常说自己是个变态,但我何尝又不是。”
我低下头,声音很慢:
“我之前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怎么做,所以心里喜欢他,却又老是欺负他;说服自己不在意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