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家位于古槐镇的村西头,出了江家沿着小溪往北,走到老槐树下转道向西,过了拱桥左手边那个普普通通的院落就是张秀才家了。
张秀才家境一般,父母早亡,三个哥哥一个没娶,在外头的矿场干苦力,赚回来的钱供张秀才读书考功名。
也是巴巴地希望供个举人或者进士出来,将来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若不是家境这么不好,又怎么可能同江小梅订亲?
赵捕头站在院门口敲门时,许多村民围了过来,交头接耳地胡乱瞎猜。
“凶手果然是张秀才,我一早就猜到了。”
“嘿~~合着别人猜不到似的~~八成是张秀才对这门亲事后悔了,想退亲江家又不肯,只能把人给杀了。”
“读书人就是聪明,听说门窗都是关死的,也不知道他杀了人之后怎么从屋里出来的……”
敲了好久的门,张秀才揉着眼睛出来开门,县学里放‘田假’,故而他在家。
“打扰了,张秀才。”赵捕头朝张秀才抱了抱拳,“本捕头有桩案子需要找张秀了解一下情况。”
“好,请进吧。”张秀才打了个哈欠,把人让进院里。
江雪珂跟着进去,默默打量着张秀才。
张秀才大名张根举,家人取这么个名字想必也是希望他能一举得中,不过张根举考上秀才后就变得好色起来,大家便从他的名字里又琢磨出了另外一层不可描述的意思。
生得倒是一表人材,要不江小梅也不会对他那么痴迷。
此刻有些无精打采,好像刚睡醒似的。
黑眼圈也特别明显,头晚像是一夜没睡。
除了这些,倒是没瞧出半点惊慌,若江小梅真是他杀的,那心理素质可真是强大。
来到院里坐定后,赵捕头把明晃晃的官刀拨出来放到桌上,在心理上起个震慑作用,之后开口询问。
“你的未婚妻江小梅昨天夜里被人吊死了,这个事你是知道的吧?”
江雪珂忙仔细察看张秀才的神色,见他一脸惊诧,完全蒙在鼓里似的。
“这,这我真不知道,我今天在家睡了一天的觉。”
“睡了一天的觉?那昨天晚上去哪了?给我老实交待。”
“昨晚~~昨晚也在家睡觉啊,还能去哪!”
赵高面色一冷,拿起冰冷的官刀缓缓架在了张秀才脖子上。
“从昨天睡到现在?张秀才你睡了整整个十二个时辰啊!赶紧说,昨晚去哪了,否则……”
张秀才顿时急了,小心地望了一眼江河。
“实,实不相瞒,我昨晚在村北的刘寡妇家……别,别砍我,我真的在刘寡妇家,我有证人的。”
“我半夜起来撒尿撞上了刘寡妇的家婆,为了堵她家婆的嘴我还塞了一两银子给她,不信你们去一问便知。”
江雪珂:……
这个下三滥,偷寡妇~~哪像个读书人,简直龌龊!
县里缺人手,赵捕头来时也没带手下,便让江河去村北把刘寡妇和她家婆带了来,一问倒真是这么回事。
刘寡妇三十出头正是虎狼之年,缠着张秀才折腾了一晚上,把张秀才累了个半死不活,睡了一个白天都没把精神养回来,的的确确不知道江小梅被人给害死了。
把刘寡妇和她家婆打发走之后,赵高继续询问张秀才。
“你看上江小梅什么了?要跟她订亲?”
虽然张秀才有了不在场的证据,不过通过他能了解一下死者江小梅的为人,这也是查案的一种方法。
张秀才直言道:“一是美色,二是钱财。”
说着偷瞟了江河一眼:“江小梅说只要我肯娶她,她奶就给五十两银子的陪嫁,每年还给我十两银子支持我读书。”
江小梅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还不是因着江河每月拿二两银子给江老太,年底还要再给江老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