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满树桃花的情景,她也曾憧憬过,眼前桃花纷飞,身边是健壮的他,但他这种粗人怎可能想象得到?
杨妡突然就想起自己画的那本册子。
成亲的第二天,她就从枕头底下拿出来藏到了炕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那里面放得都是针头线脑和碎布头,魏珞从没有翻腾过。
魏珞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将她抱到床上,轻笑道:“成亲那天我睡不着,偷偷翻了翻……阿妡,咱们再试一次?”
“不行,”杨妡断然拒绝,“我累了,而且还疼着。”
“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杨妡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告诉你。”
成亲第六天,他便去了军营,一别就是半个月,刚刚他又那么性急,她还不曾完全准备好就被他横冲直撞地闯进来。
怎可能不疼?
可疼,却也是欢愉。
想起适才流转在五脏六腑的酥~麻,杨妡眸中不由溢出盈盈水色。
大红色绣着并蒂莲花的枕头上,她乌黑如墨的青丝散乱着,巴掌大的小脸莹莹如玉,鬓发汗湿成缕,紧贴在额头上,有股说不出来的动人韵致。
魏珞目光又灼热起来,低下头,温存地亲着她的脸颊,“阿妡,乖……”
屋外,呼啸的北风拼命拍打着窗户纸,想从窗缝里钻进来一探究竟,帐内却是春意盎然。昏暗的烛光透过大红色绡纱帐帘照射进来,温柔旖旎。
杨妡枕在魏珞臂弯沉沉睡去。
魏珞盯着帐帘上的百年好合图样,咧着嘴,毫无睡意。
方才,杨妡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终于又被他得逞了一回。
她紧紧地包裹着他,他能感受到她身体深处轻轻地打着旋儿,那一刻魏珞满足地想,重活一世,能得她这般相待,此生已是无憾。
***
日上三竿,杨妡缓缓睁开双眼,身边魏珞已不见人影,枕头倒还是凹着,隐隐散发着他独特的气息。
想起昨夜的情形,杨妡脸色红了红,却忍不住弯了唇角。
没想到他倒是学得快,变着法子来缠磨她。
是不是再粗笨的男人,在这种事上也会格外地活泛?
杨妡暗笑,趿拉着绣鞋往衣柜里寻了衣衫换上。
火盆里换了新炭,此时正烧得旺,丝毫不觉得冷。净房里放着暖窠,里面水似乎也是刚换的,嘶嘶地冒着白汽。
杨妡净过脸,正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魏珞捧了两枝初绽的腊梅阔步而入,“阿妡,要插在哪只瓶子里?”
“大清早,你从哪里折的?”杨妡奇道,正要伸手去接,魏珞笑着避开,“梅枝太凉,你别动,告诉我放在哪儿就行。”
杨妡取过梅瓶,倒进些许水,魏珞将梅枝摆好,左右端详片刻,“父亲说这两枝好看,果然不错。”
“你去见父亲了?”
“嗯,”魏珞搓搓手,待手搓热,牵了杨妡笑道:“昨天你不是说想要梅花,我寻思早起的梅花香味最清冽就过去了,母亲还让我带了卷酥和千层糕,已经送到厨房热了。你饿了没有?”
“有点饿,”杨妡点点头,问道:“你见到我娘了,她精神可好?”
“没见到,我没往内宅去,是个婆子送到竹山堂的。父亲气色很好,还留我中午吃酒,我惦记着你就没应。”
杨妡笑笑,心里腹诽,父亲又要当爹了肯定高兴,可娘怀胎十月,受苦的肯定还是她。
两人一同吃了早饭,魏珞闲不住,拎了斧头跟锯子又要到隔壁砍树,红莲悄悄进来对杨妡道:“张大娘的儿子一早过来了。”
“什么时候?”杨妡诧异地问。
“卯正刚过,爷怕扰了你睡觉把他打发到后院说话了。我听了几句,好像昨夜泰阿去了张大娘家,把张大娘和腊梅都辞了……他儿子还把腊梅揍了一顿,现在还下不来炕,说是等好些了就来给奶奶磕头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