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点头,“是挺漂亮的。”
两人一起进电梯,曲苑发现他右手的怪异,拧起眉,“手怎么了?受伤了?”
“没事。”余时安松拳,手心向下。
就这么一个动作,她隐约瞧见他掌心写着字,似乎是数字。
可他明显不想说的态度,她转了话题,“许润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的事情,真的不打算调走了?”
余时安眼睛里多了抹认真,又点头,“以前就没打算过,现在就更不会了。”
曲苑不解:“现在更不会?”
“以后有机会再跟你们解释吧。”电梯到达他办公室的楼层,他伸手挡住电梯门,“我先忙了,回聊。”
“好。”
秦萦提前办好出院手续,在病房里整理完东西不久,房门就被人狠狠推开,吓了她一跳。
正要开口斥责,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男人令她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姐,你没事吧?”打头的周致林坐在轮椅上,上下仔仔细细将她看了个遍,“你哪儿不舒服?”
秦萦的目光却落在周致林身后已经有了白发的中年男人身上。
男人穿着件黑色的毛衣,没有穿外套,透着股沧桑的脸上神色并不自然。
“怎么住院了?病房里也没人陪着?”男人声音中带了些不满,“就你一个人?”
秦萦嘲讽的笑:“有我一个人也够了。”
“姐,你哪里不舒服?”周致林急了,自己推着轮椅靠近她。
“我舒不舒服跟你们有关系吗?你好像又忘记我的话了,我姓秦,你姓周,我们没那机会进一家门。”
中年男人恼怒,被她戳中痛脚,语气更硬了,“秦萦,你的教养呢?谁教你这么跟自己弟弟说话的?”
秦萦两手一摊,嘴边的笑容实打实的灿烂,“没办法,我爸从来就不教我这些。谁让我爸本身就是个不懂礼义廉耻的呢!”
“秦萦!”周父被气到,却又听得她说,“还有,我妈妈十二年前才离得婚,我哪里来的比我小六岁的弟弟?”
周致林脸色发白,羞愧的低头,不敢看她。
周父沉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硬憋出一句:“算了,你没事就好,致林,我们先回去。”
“爸,您先回去吧,我再留一会儿。”周致林回头,目露恳求。
周父无奈,丢下他转身就走,病房的门也被发泄似的关得砰砰响。
秦萦看这做派,神色依然平静,只笑意始终没达眼底。
“姐,你真没事吗?我在楼下遇到的陶知雯,被她冷嘲热讽了一顿,她这次有没有找你麻烦?”周致林说这话的时候气都没喘一下。
秦萦诧异:“陶知雯告诉你我住院了?”
“对,她说的,态度嚣张跋扈,真是惹人讨厌。”知道同父异母的姐姐对陶知雯没好感,他也忍不住表态。
她没吭声,心下觉得好笑。
臭骂被定义为婚外产物的周致林,这倒还真是陶知雯能干出来的事情。
“姐。”周致林忽而抬头看她,像是鼓足了勇气,“不管怎么样,在我心里你都是我姐姐,我没有恶意,就是关心你而已。”
秦萦也看着他,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21岁的年纪或许还不能称之为男人。他眼睛里泄露了他的期待与小心翼翼,就这么倔强的盯着她一眼不错。
她叹气,背过身去,心间异常苦涩,“是你天真还是我无情?想要我叫你一声弟弟,那你能先把我的外婆还给我吗?”
空气瞬间冷凝。
秦萦没能看到周致林颓丧的表情,他浑身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而后,他默默推着轮椅,离开病房,一句话都没有说。
听到关门声,她笑了笑。
她其实知道那些前尘往事与周致林无关。她与他一样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也无法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