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她迎上去主动问:“你怎么在这儿?”
陶知雯换了个手拎包,语气有些盛气凌人,“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
秦萦冷笑,不欲跟她纠缠。
“其实吧。”陶知雯忽然笑开了,“我就是接到消息说你住院了,特意来瞧瞧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顺便让我心情爽一爽。”
够欠揍!
可从小到大,秦萦早就习惯了陶知雯的针锋相对。
“哦。”
看她敷衍的样子,陶知雯不甘心,微微侧身往她身后指,“诶,秦萦,刚才看你跟个白大褂有说有笑的,你对人家有意思?”
秦萦神色一变,刀口也似乎开始抽抽的疼。
“那医生长得还挺帅的,哪个科室的?改天我去拜访一下,哦,不用改天了,今天也行,我……”
“陶知雯!”秦萦逼近,打断她。
陶知雯见状得意:“哟,看来是说到心坎上了。”
秦萦回头去看,住院部的大厅已经没了余时安的身影。
她如释重负,不动声色打量起面前骄傲得像只花孔雀的女人。
她与陶知雯的恩恩怨怨纠缠二十多年,早已说不清谁对谁错。
甚至,秦萦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以致于从小到大,陶知雯见到她就从没好脸色,次次针对。比如,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下一刻,陶知雯不是想尽办法抢过来,就是去淘个一模一样的,然后在她面前大模大样的走上一圈。
但偏偏她俩上同一个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个初中。要不是那年家里出事,她后来被妈妈和外公带到美国生活了几年,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女人一定会咬着她不放的跟她上同一个高中和大学。
这会儿被陶知雯看到她跟余时安站一起,八成是又要紧追不舍了。
脑门疼。
“随你。”想了想,秦萦故作无所谓道,“我阑尾手术的麻醉医生,有兴趣你现在就可以追过去看两眼。”
陶知雯怔住,就那一个闪神,原本站在她面前的秦萦已经冲进电梯,还笑着朝她挥挥手。
她蹙眉,疑惑起来。
真的就只是医生跟病患的关系?真没劲!
余时安离开住院部的大楼,穿过与办公室大楼相通的长廊,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摊开掌心看原本就已经存好的号码。
掌心仿佛仍旧带着柔软的余温,痒痒的。
他微微蜷起手,几个数字挤在一起,也悄然印进脑海。
“时安。”
余时安停下脚步回头,叫住他的是曲苑。
他放好手机。
“听说你们上午的大手术闹出了点事?”曲苑追上来,面带忧色,“又是没事找事的?”
“一点小事,有监控在闹不成大事。”
余时安唇边浮起笑,很淡定,右手却悄然握成拳,藏起手心的号码,
曲苑松了口气,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那就好。”
目光被他胸口口袋的钢笔吸引过去,她又问:“换新钢笔了?”
从曲苑的角度看去,两支黑色发亮的钢笔,其中一支笔帽的位置刻着两个字母,她有些看不清,乍一看就像是两朵梅花似的。
余时安眼睛特别亮:“新的。”不过却不是他的。
说完,他把钢笔转个圈,刻字的那一面朝里换了个方向。
“对了,秦小姐今天出院,等拆线再回医院就可以。你跟我说的护士我也推荐给她了。”她停顿了下,“哦,我忘了,看你手上拿的保温饭盒,应该已经从她那知道了。”
余时安也看了眼手上的空盒,说:“正好在住院部遇上她。”
然后,他再一次道谢。
“不用客气,我就想说秦小姐长得很漂亮。”
没有想到连向来文静的曲苑也跟着许润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