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孟伯勤丧心病狂,将好好的冀州闹的这个样子,焉知道会不会也派了人藏匿暗中,意图对郡王妃不利?吴大当家武艺虽然高明,到底手下人少。”
盛惟乔心道这些人的前途都在容睡鹤身上,他们不急,想必容睡鹤那儿确实不危险,暗松口气,也就依了他们。
她这里跟宣于冯氏被军队簇拥着朝营地去的时候,冀州城里,赵适正脸色铁青,几乎咬牙切齿的质问堂下之人:“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事先半点风声都没听到?!你们是死人么?!那为何今儿个那把火烧起来的时候,你们竟晓得跑出来?!”
无怪素来待下宽厚的赵适这么愤怒!
因为北疆这次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这会儿的季节本来就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就算是北疆地气不如南方和暖,八九月里就要飘雪了,盛夏之际,归根到底也是炎热的。最近又是连着晴了十几天,滴雨未落,花草树木都要被晒出油来了,这个时候军营走水,还是大晚上的,可想而知,救火该有多难!
遑论许多地方的起火甚至是被泼了油的,一桶水下去,油火浮在水上,蔓延更快!
如辎重、军械、粮草之类的重要位置,更是泼油的重灾区,哪怕有部分将士悍不畏死的披了打湿的被褥冲进去抢救,能够抢出来的东西,亦是寥寥无几!
倒是因此烧伤的人,不在少数。
这样的功臣不可能不给他们诊治,问题是如今库房烧的烧毁的毁,药材都配不出来!
最让赵适痛心的,是战马的损失:火才起,精骑这边就本能的扔下一切,先将营地旁边的战马转移。
完了留下一部分人看守战马,其他人折回去参与救火等事儿。
这本来是个正确的应该受到赞许的做法。
然而忙了半晌,就接到噩耗,说战马出现了集体倒毙的迹象!
原因很好查:负责看守战马的士卒里,有孟伯勤的人,借着巡视周围的机会,在临时安置战马的草地上撒了毒。
由于是晚上,众人又都关注着大营那边的情况,是以好一会儿都没发现他的所作所为。
还是战马死多了之后,有人反应过来,提议互相搜身,这才将奸细揪了出来!
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北疆满打满算,只有四万精骑,其中供他们使用的战马,对外号称二十万,实际数目不到八万。
由于八万战马数目不小,而且孟伯勤与赵适不和,麾下转移战马的时候当然不会选择同一块草场。虽然孟伯勤派遣的内奸并非只混进了一处草场,但每个草场情况不同,奸细得手的程度也大不一样,而且最早发现有人投毒的草场,立刻派人通知了其他地方,这一点,多少保全了一部分战马。
然而到目前为止,数点下来的结果是,战马被直接毒死、毫无抢救余地的,足有两千多匹!
还能抢救、但短时间里都不可能上战场的,约莫三千出头。
稍感不适,休息几日应该无妨的,也有近千!
这么大的损失,不止赵适大发雷霆,诸将听的也是眼前一黑:六千匹战马,接近十分之一的数目,这可是北疆攒了多少年的血本!!!
一夜之间就这么折掉了,这比剜他们的心还要难受!!!
“怎么可能折损了这么多?!”消息刚刚传到时,很多人甚至完全不敢相信,一迭声的追问,“就算有奸细下毒,然而战马素来给养丰厚,这段日子,因为长安那边的乱子,大军上下,越发戒备,隔三差五的就会喂夜草!”
“哪怕今晚为了避火,临时驱赶到草场暂寄,马儿贪嘴,啃食地上的草料,为内奸所趁!”
“但不是说,坐骑倒毙了几批之后,就被发现了端倪?!”
报信的士卒大汗淋漓的解释:“因为啃食了撒了毒粉的草料而死的战马确实不太多,但有几处草场,恰好临溪,有奸细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