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心中直想吐血,暗道要不是你挑的事,哪里来这么多是非?这会儿好话坏话都你说了是不是?
却不得不接了镯子还要谢恩。
再看容睡鹤,这家伙满面春风,口角含笑,对着舒贵妃一口一个“婶母”喊的亲亲热热不说,甜言蜜语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没几句就把舒贵妃哄的眉开眼笑,看他的目光,简直就跟看自己亲生骨肉也不差多少了,直感慨:“当初将你掳出王府的那起子东西真正该死!你要是一直在长安长大,我们姐妹膝下不知道有多热闹!”
闻言孟皇后也还罢了,孟霜蓼几个孟家女孩儿,却都变了脸色:贵妃这话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如果是无心也还罢了,如果是有心,她们打算过继容睡鹤做嗣子,那……?!
“所以婶母往后可要多疼些侄儿才是!”容睡鹤自不会理睬孟氏诸女的忐忑,甜甜的跟舒贵妃说着,“侄儿久在南方,初来乍到,对朝野上下都是两眼一抹黑,之前好不容易考取个状元,因是宗室子弟的缘故,这会儿也没有了。如今前途全赖长辈提携,还请婶母帮忙,在陛下跟前多多美言才是!”
舒贵妃笑道:“你这小子,才夸你一句,你还就打草随棍上了?康昭县主的外祖父,好歹也孝敬了本宫好些年呢!你回来这么久,都没到本宫跟前请过安,这会儿要起好处来,倒是忒不客气!”
“婶母这可太冤枉侄儿了!”容睡鹤做出委屈之色,说道,“侄儿之前为盛家收养,吃盛家的穿盛家的用盛家的,结果盛家辛辛苦苦将侄儿栽培成状元,转头侄儿就被高密王府认走了,您说侄儿难道还好意思从盛家拿东西吗?回去王府后,因为与生身父母分别太久,侄儿也不好意思开口要这要那的,如今虽然封的郡王之衔,俸禄修郡王府都不够,手头拮据,却哪里寻得着配得上婶母的物件呢?侄儿总不能空着手拜见婶母吧?”
“俗话说礼轻情意重,空着手怎么就不行了?”舒贵妃嗔了他一句,但立刻又说,“不过你这样出色的孩子,又是宗室血脉,成天闲在王府也确实不是个事。高密王也忒老实了,所谓内举不避亲,你是正儿八经中过状元的人,就算是他亲生骨肉,推荐你任官又有何不可?这样,回头本宫跟陛下提一提,给你派个正经营生,免得你一身所学荒废了!”
容睡鹤闻言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对着贵妃又是一阵吹捧,直说的贵妃心花怒放,看他的眼神温柔的简直能滴出水来……孟皇后跟盛惟乔看着他们婶侄相谈甚欢,都很沉默。
孟皇后姑侄几个是好不容易躲过一劫,这会儿自然生怕引来贵妃的注意力。
盛惟乔则是在暗自大骂容睡鹤无耻:“还以为他只是瞒着我跟赵家姐妹相好,结果这会儿跟贵妃才头次私下说话,就把贵妃哄成这样!!!亏他还有脸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他忠贞不二!!!这哪里是忠贞不二,这根本就是见一个,爱一个!!!说起来贵妃虽然不算他的正经婶母,怎么也是长辈呢!他居然也好意思这么亲近,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顿时就想到公孙应姜,虽然公孙应姜不是容睡鹤的亲侄女,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公孙应姜是个不在乎辈分,连自己小叔叔都想睡的主儿,只怕容睡鹤也不是什么在意辈分的人……莫非他当真也看中贵妃了?!
想到这种可能,盛惟乔不禁打了个哆嗦,看容睡鹤的目光都微妙起来了。
这时候她忽然感到袖子被人拉动,回头一看,却见菊篱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孙喜。
盛惟乔皱了会眉,见公孙喜频频暗示,孟皇后也靠过来低声说:“密贞郡王的小厮似乎要找你呢,许是密贞郡王这会儿要敷衍贵妃,没空跟你说话了,让他小厮代为询问令堂的近况……你去吧,别担心,孟氏那边我替你去说!”
“……什么事啊?”盛惟乔无奈,只得跟公孙喜走到一旁,有点冷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