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因为考虑到宣景帝在一日,二舒就无人敢惹,自认为这番话说的很谦恭了……她也没想着要怼舒贵妃,就是觉得舒贵妃方才那番话,孟皇后怎么接都没面子,发火的话又肯定会被贵妃抓把柄去宣景帝面前告状,所以才站出来想着打个岔,好让皇后蒙混过关。
只是贵妃之所以那么说,图的就是要让孟皇后无法下台,这会儿见她插话,当下就是冷冷一笑,说道:“云霞,与我掌嘴!区区一个县主,也敢在本宫与皇后说话的时候插嘴?”
闻言皇后等人脸色都是一变,孟皇后立刻顾不得要让着她了,快步走到盛惟乔跟前挡住了她,沉声道:“舒氏,你莫要太放肆!康昭县主乃是母后亲自册封的县主,就是母后待她也是客客气气,岂是你能随意折辱的?!”
不过这会儿最急的还不是皇后,而是公孙应姜……嘉祥县主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几步外的舒贵妃,有点发懵:“那什么,如果真的让舒贵妃指使宫女打了姑姑,小叔叔估计能扒了我的皮!但如果不让她们打姑姑,我是不是趁天子还没到,先把她们主仆都弄死绑石头扔湖底去?”
“太后娘娘那是懒得跟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舒贵妃对孟皇后的阻拦不以为然,轻蔑的扫了眼盛惟乔,冷笑,“只可惜,我却没这么宽宏大量!皇后,你最好还是让开的好!不然你现在拦得住,等会陛下到了之后,只怕你脸上越发不好看!”
说曹操曹操就到,舒贵妃话音才落,身后的林间道路上已经传来隐约的马蹄声,估计是为圣驾开路的宫人到了。
孟皇后跟公孙应姜见状,急的面红耳赤,毕竟她们拦得住舒贵妃,可确实拿宣景帝没办法的。
孟霜蓼也有点发傻,颇为埋怨的看住了盛惟乔:虽然知道她是为了给孟皇后圆场出的头,可是这会儿场面没圆上,反而让孟皇后更尴尬了,本来孟皇后顶多就是被舒贵妃奚落了一番,固然颜面扫地,但这会儿谁都要让着二舒,太后都如此,皇后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会儿好了,不让盛惟乔挨打吧,宣景帝一到,肯定什么都听贵妃的,到时候皇后哪里讨得了好?
让盛惟乔挨打吧,回头大家都要说皇后无能,连帮自己缓颊的县主都护不住!
正一筹莫展之际,被舒贵妃的不讲理有点震住的盛惟乔倒是反应了过来,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孟皇后与公孙应姜,上前说道:“娘娘容臣女解释几句:本来娘娘与皇后娘娘说话,臣女作为区区县主,又非宗室血脉,当然是不敢插嘴的。只是幼时常听外祖父跟前的管事称赞娘娘温柔和蔼,善良可亲。今日终于能亲眼一睹娘娘的仙姿玉貌,既欣喜,又激动,所以忍不住斗胆,想跟娘娘搭话,故而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海涵!”
说着敛衽一礼,心中七上八下的,心说也不知道外祖父家当年的后手在舒氏姐妹心目中有多少地位,但望不要因为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会儿想讨好舒氏姐妹的人简直多如过江之鲫,所以给忘记了吧?
又或者,舒贵妃气头上根本不问青红皂白?
还好,舒贵妃闻言,虽然脸色依旧阴沉,但还是问了句:“闻说你非长安人氏,你外祖父跟前的管事难为还见过本宫不曾?!”
“管事福薄,不曾亲睹娘娘芳颜,但侥幸拜见过舒大人数次。”盛惟乔忙道,“家外祖父姓冯,与臣女祖籍同在南风郡。娘娘身份高贵,或者不知,但舒大人或许有些印象?”
“噢,本宫记得。”大概她运气不错的缘故,舒贵妃听到“姓冯”,神情倒是缓和了不少,还有点怀念,“本宫虽然没有召见过那管事,不过本宫的爹爹,在本宫跟妹妹跟前提过好几次……记得本宫的妆奁里,至今还有好几件冯家送的钗环。这么多年了,想方设法给我们姐妹送东西的人家多了去了,只有冯家什么要求都没提过,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外家?”
她挑了挑眉,“不过,你来长安也有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