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原本青青紫紫一片的伤处,已经红润了不少,盛睡鹤方放了点心。
这时候虽然天还没亮,但也已经不早了。
盛睡鹤出去倒了水,浣手归来,事情却还没完——这乖囡囡倒是睡的爽快,他可不能让她继续在这里睡下去!
不然他的睡榻被占了没地方安置事小;天亮之后,陪夜的丫鬟入内找不到自家小姐,又发现了地板上掀起来的氍毹跟洞口,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
“之前听祖父说那宁威侯徐子敬天天晚上都要给他夫人打洗脚水,还只觉得那徐子敬处境凄惨。”盛睡鹤一边将盛惟乔连被子抱起,这不仅仅是怕她着冷,也是因为他实在不敢就这么抱着只着中衣的女孩儿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谁料转头我就给这小祖宗捏起了脚腕……”
他恍恍惚惚的从盛惟乔掉下来的洞口跃回三层,将女孩儿放回她自己的睡榻上,掖好被角,又把机关归位,氍毹抚平,茶碗放回原处,方打开窗户,翻窗返回。
这时候雨还在下着,但已经小了很多,原本浓郁如实质的黑暗,也仿佛消退了不少。
盛睡鹤忙了整整一个晚上,却仍旧没什么睡意,只从桌上翻开一只茶碗,从锡奴里倒了些已经只是微温的茶水喝,心里想着,“今晚好端端的就摔伤了,累我跟她忙前忙后大半个晚上。此去长安路漫漫,这小祖宗接下来还不知道会闹出些什么事情来折腾我?”
想的是盛惟乔在折腾他,然而心中却无厌烦,反而是淡淡的期待与欢喜。
就连看翻窗回房时,月白素纹袍衫上沾湿的点点雨痕,都仿佛是一朵朵徐徐绽放的春花,那样烂漫的盛开着,仿佛一路开进了他心底。
于这冬日的雨声潺潺里,竟是说不出来的春光明媚。
他唇角弯了又弯,一盏温茶喝了好半晌,最后已经凉透,却仍旧不在意的一饮而尽——放下茶碗,却没有进入内室安置,而是转身走进了屏风后、盛惟乔方才想偷看的地方。
……次日一早,绿绮入内喊醒了盛惟乔:“小姐,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