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道,“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也是草民的福气,顶着大日头在水田里面收稻子,那一把一把的都是汗啊,直往草民的眼睛里头扎。可就是那糊糊一片看不清楚,忽地好像岸上来了什么人,引得好些人围在那里看哩……”
“哎呀!就直接说你看见什么了!”
“是是是,草民看见的不是别人,就是咱西湖的先掌门啊!”
“且慢。”启时一下子打断他的话,“水田里,先掌门……那是华初六年的事了吧?当时掌门要看看水田收成,便微服私访,带了两位天客和几个将军分头去各家各户问了问,看了看……若是没记错,那时末将也在列。”
“对对对!具体哪一年草民记不得了,当时的确是几个人高大得很,看着却蛮亲近的,还拉着草民的手问了好些话哩!”
“那你如何知道,那就是西湖的温掌门?”
“这还不简单!咱平日里见不着掌门真人,家里还没个画像闲书不成?温掌门的确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咧:身长八尺,爽朗清举,天质自然,疏疏如林下风……”
听到此处,清卿忍不住莞尔。这人把“肃肃如松下风”说成了什么“疏疏如林下风”,一听便是寻章摘句,对先掌门不吝赞美之词时,在脑海中胡编乱造的。细听这人言语,除了“身长八尺”之外,其余皆是市井古书中的寻常之言,并无一句话描述温弦面貌究竟如何。清卿暗笑罢,不禁怀疑起来——
这人连先掌门容貌都描述不出来,难道当真亲眼见过十年前的温弦不成?
“罢了罢了。”后院的卫将军也是渐渐听不下去,便无奈地摆摆手,“当时当家的见到掌门微服私访,可曾记得有什么记忆深刻,或是不寻常的事?”
“若说记忆深刻,倒还真有一件事,草民记得牢。但若说它寻常吧,倒也不寻常。说它寻常吧,其实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件芝麻大小的无关紧要的事,还是不玷污了几位将军的耳朵……”
宁英丞简直忍无可忍:“快快讲来!”
“好好,这就讲。”听到此处,清卿只觉得此人音色骤然低沉了下去,嗓门也变得沙哑起来。只听他徐徐地道:“当时,掌门要问我们此处有没有一种石头——不是那种光溜溜的石头,而是灰蒙蒙的,隐约能看出几个字的那种……”
“几个字?”在场之人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写的什么!”
“好像,好像是一个姓南的什么人,叫……南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