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几方势力相互制衡,才是最理想的打算。但如今湖面水汽中浓浓的火药味,连清卿这种足不出户的“隐士”都察觉得到,更何况身处漩涡中心的温掌门呢。此刻妄想让几大势力和善相处,简直是无稽之谈。
那么,将军府和天客居之间的成败,还真不好预料。
清卿闭起眼,想象着如果自己在温黎的位置,看着七星殿前人影来来往往,又会作何打算。单说实力与名望,将军府都比天客居差着一筹。今日的将军府春风得意,玄茗几个人自信的笑容,似是隐隐潜藏着什么独一无二的把柄——
这把柄足够令温黎掌门动心,更是天客居万分学不来的。
能被几位将军握在手里的把柄,究竟是什么呢?
正思索间,头顶一声呼啸,屋梁上的蓬草随之一动,屋内一下子窜入几股冷气来。连秋儿都听到了动静,忽地抬头问道:
“大半夜的,怎么阴风这样厉害?”
清卿见她神色间害怕,便顺口劝道:“那正好,今夜就在清卿这里歇下。沈将军回来了,悄悄就把夫人抱回去了。”
秋儿一听,脸一红,倒也不推辞。清卿长出一口气——这定然是窦杰将军回来了。
果不其然,秋儿均匀的呼吸声刚想起,后院那边便听得有小孩子的哭闹:“娘!我怕……”半句话没哭出声,便被人急急捂住了嘴,半点声响也出不得。沉默片刻,才听得窦将军压低了声音,喘着粗气道:
“不出所料!末将前脚带了袁家老小翻墙而出,那天客居后门外面登时便冒出两个黑影来。看那打扮,定是天客居的弟子无疑!”
“只有两个人?”
“对。”窦杰灌下一大口水,“少侠先前也说过,天客居暗中行动时,不会人多。”
还不等他一句话说完,启时老将军焦急的声音便立刻响起:“窦将军,可没与他们动起手来吧?”闻言,窦将军似乎并未出声,只是一阵沉默。
但随即听得几人不约而同地道:“这就好,这就好。”
“这么说……”一个微微发抖的陌生嗓音说了话,“先前街坊中传什么,天客居会趁黑暗中杀人的事,都是真的了?”
“这是当然!”性急的英丞一下子高叫道,“今晚那两个穿黑袍子的家伙,你自己没看见?”
“见是见着了……”这陌生人的声音有些犹疑,“只是草民怎么也想不出,咱们自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怎么就差点在天客居手底下送命了呢!天客居,天客居可是咱西湖的神仙啊……”
“什么神仙不神仙,你差点就成了他们的剑下冤魂,怎么还在这里替他们开脱!”宁将军似乎越听越气,还忍不住在后院四下走动起来。清卿凝神于耳,模模糊糊间,终于听见启时浑厚的声音想起:“还请当家的仔细想想,究竟有没有做过什么事,能和天客居扯上关系?”
一阵沉默,陌生人一声不吭。
“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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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再想想,能不能记起什么与掌门有关的事?”
后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响。卫老将军便接着问:“敢问当家的,令亲可曾与先掌门的什么人有瓜葛?”
“啊!”那人一拍脑门,“说起先掌门,倒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被自己猜中了!清卿险些叫出声,又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回头看一眼秋儿,只见她微微翻了个身,仍在梦中睡得香甜,这才放心,转头继续倾听着后院动静。这陌生来客断断续续地道:
“草民做糖画生意之前,就是个田里种地的。家里人少,种得不多,勉强交了公家钱,也就能够我们几口果腹。那时候,草民家这小的还没出生,大的还不会走……”
英丞听着听着就没了耐心,赶忙催促道:“这事和先掌门有什么关系啊!”
“有的,有关系的,草民这就说。”那陌生的声音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