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苍瞳,碧刃,神隐……那些,竟都不是传说吗?
竹生在结丹至关重要的关头感受到了毛毛将陷险境,幸而,苍瞳给了她回应。
苍瞳与她之间,存在着神秘的感应。这感应从苍瞳在小九寰现世起便一直存在,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是灵魂的牵扯。这牵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两次给予她帮助。一次,是她自己面临濒死之境。这一次,是她至亲骨血遭遇生死险情。
幸好,有苍瞳在。竹生安心了。
但之前这短暂的分心,使她对与她对抗了三年的火球失去了控制。那已经压缩到人头大小的炽白光球,陡然爆裂,膨胀。一瞬间,竹生便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生死关头,多年来一直静静的潜伏在她体内的仙力,终于运转了起来!
像是给即将散落的蛋液重新包上了一层壳,这层新的壳与之前的不可同日而语。那些狂暴了的能量发了疯似的的也不能挣脱,只能不断的被积压,被收缩……直至丹成。
说是丹,却像太阳。高高悬于碧空,照亮了整个祖窍。
天有骄阳,何需星辰?从前漫天黯淡的星子,都消失不见。只有一轮烈日,生于气海,成于祖窍。既不同于人,亦不同于妖。
人体中有无数窍,竹生的身体却是一窍不通。只是此时此刻,竹生知道,她再不需要那些窍。她的身体,已经不同于前。
她整个人,便是一个通透的窍。
山谷中刮起了一阵旋风,实则是竹生的身体疯狂的吸收着空气中的灵气,以补充刚才的消耗。
待补充完毕,竹生睁开眼,顾不得查看她新结的内丹,立刻起身。三年未换,经历了风吹雨打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碎裂成条条缕缕。竹生瞬息间已经从大石上消失了身影。
在甬道尽头,一刀劈开了巨岩,她走出了山谷。
她看到了许多人,那些人都不重要。她看到了苍瞳,很欣慰。最后,她看到了元寿。
跟她记忆中的少年完全不一样。时间的流逝让她感到了微微的迷茫,她问道:“多久了?”
元寿含泪,道:“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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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修士和凡人的意义截然不同。此时, 竹生看着自己的孩子, 有了深刻的体会。
就在这时, 有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涩然唤道:“姐姐……”
竹生闻声望去, 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须发斑白。她凝望了他一会儿, 叹道:“七刀。”
七刀,多么陌生的名字。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再这样叫过他,今夜, 有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用这个名字叫他。七刀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右臂, 那里缠着新的绷带,从渗出的血迹来看, 是一道斜斜的伤口。
竹生的目光随着他这个动作而动,落在了他的腰间。那里悬着一块羊脂玉牌,白得纯净无暇,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玉。那雕工,更是百年前一位大匠师的手笔,令人一看之下, 便不由自主的惊叹。
竹生瞳孔骤缩。
七刀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他的手抚住玉牌, 微微一笑, 道:“你还记得这个?”
竹生盯着他:“如何会在你这里?”当日,她将常佩在身边的这块玉牌,赐给了彦郎。彦郎颜色过人, 她将自己的随身物给他,为保他余生平安。
七刀看着她,道:“你佩在身边多年,却不知道……这本来就是我给你的?”
竹生怔住。她早年带着大军征战,有许多战利品。她的部下们,会将最好的献给她。但那时候,她常常劲装银甲,那些东西自有身边人收起。后来她卸甲坐镇长宁宫,才开始有了心思装扮。一库房一库房的珠玉中,那块玉牌入了她的眼,常常佩戴在身边。但她的确不知这玉牌的来历。
七刀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知。
这么多年,原来只是一个误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