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极为温柔之人。这样的人,的确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的款儿。可是这样的人物却对于权利一事心里却是没有多少欲望的, 甚至可以说是对争权夺利一事心里还有点小小的鄙视,觉得有辱了心中的清静。这样即好也不好,好的是,若是将权利交与她,定是不会出什么错处,而且自己也能放心。比如史菲儿就从来不担心张夫人会在背后行什么事情。不好之处也很显而易见的,错是没有,功也不大会有。毕竟固守成规事事都按照固有情形去操办,自然是少了创新的心思。所以,史菲儿对其没有太多要求,无过便是有功了。
可王熙凤却不是这样的人物,那是个最喜欢把弄权术的。从其嫁入贾府的这段日子,史菲儿也是静静瞧着,王熙凤也是初来乍到,处处存着小心谨慎,做事的确也周全。但后来,张夫人让其帮着担些事情的时候,王熙凤连眼中都带着精气神,更是使出十分本事来周全,事情料理的甚好,众人皆赞,否则张夫人也不会动了这个心思。
本来一个愿放,一个愿领,一拍即合,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事。可是偏生就最怕生出如宁国府这样的事来。张夫人倒是舍不得权,对于这样的大家闺秀,最看重的是脸面,若是那样,颜面尽失,岂不自己都要绝了自己的生路。而对于王熙凤而言,你若是给了她权利,之后又要收回,那也是要将其往死路上逼呢。
史菲儿瞧着张夫人缓缓而道:“俗话说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且每家都觉得自己家的经特别难念。”史菲儿挥挥手,让丫鬟引着惜春先去内室休息一会儿,吃点点心,见丫鬟将惜春领走了才继续说道:“话是如此不假,不过依着我瞧着倒是觉得,不过是心思欲念被渐渐挑弄撩拨大了,才生出来是非。若是一个家里要存着谁一定要拿住谁的心思,自然这样的日子家中没一人会觉得好过。到后来便是外人瞧着可笑,屋里人自觉可怜罢了。不过横竖是别人家的事,我们听了便听了,不必太过在意,”
张夫人沉吟片刻,慢慢才道:“这样的事,媳妇愚钝倒是没有想到过。”
史菲儿也不接这这个话茬又道:“凤丫头是个伶俐的 ,做事心思周密,若是将来掌家事,应该是不错。我也喜欢她在我跟前,每每听其说话,也觉得有趣得紧,是个招人疼的。”
张夫人点点头,也的确如此,不过听贾母这意思,似乎倒是不大赞同自己方才的意思。
史菲儿顿了顿又道:“你我都是从孙媳妇做起的,年轻时候为了显示本事,偶有这掌家握权的心思也是对的。府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年轻时期多历练历练也是好。不过这事也要两分着看。我是瞧着凤丫头不错,只不过我瞧着现在倒不是个时候。”
因惜春的那番话,张夫人本就是有了动摇,如今听贾母这么讲,自己倒是有了几分放心,觉得老太太甚是向着自己。张夫人想了想道:“老太太想事情比媳妇儿我周全得多,今日倒是我鲁莽了。”
“你不过是瞧着儿媳妇出色,你自己喜欢,也想瞧瞧其到底有多能干,性子有点略急罢了。”史菲儿摆摆手道:“我虽瞧着凤丫头不错,她伶俐也好、嘴甜也好、心思细致也好都是其本性。但毕竟如今还是年轻,心高气傲是一定的,若是掌权去磨心高气傲怕是灭不了心火,还会引得更高,这是其一。其二便是王家教养的姑娘读书甚少,我们府上虽说不过是一般富贵,但是迎来送往的亲戚朋友有多少,若是连礼单都瞧不明白,掌了管家之权难免不生事。我们这等人家,管理内院之事,一半在教一半在学,但靠教,怕是最后学成个纸上谈兵,若单靠自己学,也怕最后落得个一知半解,只会照猫画虎的结果罢了。”
张夫人听了连连点头道:“老太太说得甚是、说得甚是。”
史菲儿笑道:“如今你只有委屈了你,你再辛苦些,我想着横竖不过是三两年的光景就成了。磨磨心性,更沉稳些,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