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破涕为笑,忙来谢贾母。史菲儿将惜春揽进怀里,心里却咬着牙恨起来了。
惜春毕竟年岁小,哪里懂得其中许多弯弯绕绕。即便是朱夫人真要靠人参吊着救命,若是府里真没了,出门采买便好。采买不到来这边拿些回去用也可,方法多了去了,堂堂宁国府会为了根参发愁?简直是笑话!而且还是偏叫小孩子听见学话过来,可见如今这尤氏也是存了旁心的。
既然她如此做,便是也察觉到了朱夫人在给惜春铺后路,之前林林总总也是是将不少东西都存放在了自己这里。现在定是其瞧出了其中的端倪,故意让惜春听了话往这边传呢,此番是要参,下一遭便不知是要什么了。朱夫人是个聪明的,若不是逼到万不得已,又怎会对自己儿子儿媳存了这个心思。史菲儿也是感慨,这样的人家,婆媳若是心中都存了想拿捏住对方的心思,自然是日子安生不了了。
史菲儿心中正感慨着,这边张夫人便进了屋,瞧见祖孙两人凑在一处说话,倒也没多想。史菲儿忙让张夫人坐了,惜春也颠颠地过去跟张夫人见了礼。此时张夫人才瞧见惜春脸上还有泪痕,似乎刚刚才哭过一场。自己看着也是可怜,毕竟小小的姑娘家,如今其母病体沉疴,不知道能熬过多久,虽说大户人家自然吃穿不愁。可是女儿家早早没了母亲也是苦,况且其父又是个不管的。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她母亲没了,也不知道这孩子会如何。
张夫人顺势将惜春也搂在怀里,问其可是在这边受了委屈,有什么不称心的事情?惜春摇摇头只是道:“想起自家母亲病也不见好,自己心里难过,方才才跟老太太哭了一场。”张夫人听了点点头,也不疑有他。张夫人因惜春只是个小孩子,也觉得没有什么需要避讳,跟贾母寒暄几句,便将自己想让王熙凤掌权一事跟贾母讲了。
史菲儿听了一愣,问道:“此事是凤丫头透风想提的?还是太太自己的意思?”
张夫人笑道:“自然是媳妇儿的意思。如今我年岁也痴长了,精神总觉得有些不济,而且如今府中事情繁杂,也生怕自己疏漏了。郡主在外,我们也不敢太过劳烦。琏儿的媳妇儿我瞧着是个聪明的,我想先将些不打紧的事让其打理,媳妇在一旁瞧着,若是日后没了疏漏,便让她接管了便是。如今儿媳也是想偷个懒呢。”
史菲儿点点头,还没等其开口,便听见惜春倒是先开了口:“婶婶可是哪里不舒服?若是觉得不适,早早便要寻大夫瞧,不能拖久了。”
惜春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史菲儿和张夫人都是一愣,对视一眼又瞧了瞧惜春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惜春仰着小脸道:“我家太太常跟我说,若是自己康健,便不让我嫂嫂管家了。如今只是后悔,自己硬撑着将病延误了。所以婶婶若是觉得不适,万万要早早请大夫。”
第三百零八回
本来惜春坐在一旁,张夫人觉得横竖不过是个小孩子, 故而跟贾母提出让权一事时, 觉得并不需要避讳。见其面色不加, 还将其揽在怀里好生安慰了一番。哪知道原本安安静静地听张夫人和贾母在说话,忽然说出那么一段话来, 可是将张夫人给唬住了。
张夫人低头瞧着倚着自己的小小的惜春,心里生出怜惜来,张夫人也是知道朱夫人是个事事要强的性子, 如今这样病病歪歪地熬日子, 必然是其最不喜欢的。而且上次去瞧, 也觉得这婆媳二人间似乎有了间隙,自然这种事是不能问的, 如今再加上惜春这番话, 张夫人原本让权的心忽然就卸了不少劲去。细细想来, 兴许是自己太心急了些。
史菲儿一旁瞧着, 见张夫人脸色有了几分异色,便知方才惜春无心所言出的话来, 触动了张夫人隐藏心中的那些忌讳。这么些年相处下来, 史菲儿自认还是对这位张夫人是有些了解的。为人聪慧, 待事宽容, 做事循规蹈矩, 说起话来又能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