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或者是已经习惯了。
她扶着墙站起来，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冷脸死神。不就是被人蹲了一波，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天已经完全黑透，头顶上没有一颗星星。
手机的屏幕被划出一条细小的缝，很坚强的没有死机，夏玹调出正确的路线导航，突然想起江秋之前发给她的消息。
一条张是地图，那还有一条呢？
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她点开熟悉的页面，上翻。
注意小白。
原来……
原来江秋早就给过她提示了。她突然捂着脸低低地笑了起来，自己那会儿在干什么呢？
在睡觉，在看冷笑话。
真是活该……
明明上车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异常，却依旧心大地睡了一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她问自己，眼里逐渐染上迷茫。
江秋也好，方有痕也罢。他们骨子里都是极致冷血镇定的人，不然也不会……
什么时候，她才能到达他们那样的高度呢？
夏玹捂着肚子笑了很长时间，笑到最后不住地咳嗽才艰难地止住笑意。拨通江秋的电话，她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她知道他在等一个结果。
也算是种考验吧。夏玹想着，静静地等待江秋的审判。自师父退位，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等待一个人决定她生死的感受了。
会害怕，还会……
有点怀念。
在意料中，江秋会先嘲笑她一番，告诫她要时刻警惕，然后再告诉她遇到相似情况的最佳解法。
然而，在“嘟、嘟、嘟”的一阵沉默过后，江秋开口了。
他说，“你又挂着我的消息不看？”
语气竟然是意料之外的温柔。
愣了一下，夏玹突然变得支吾起来，满脑子都是江秋异常温柔的声音，眼眶不自觉红了一片。
江秋从来都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上位者。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开始这么以为了？一年、或是五年，从他接师父的衣钵以来，他们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面见了。
“喂？再不说话我挂了？”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玩笑话的语气，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夜风吹的脸上有些发凉，她眼角的红意没褪，又染上了笑，最终拿开手机深吸了口气，用炫耀的口气掩掉哭腔：“砍死了七八个，还吓走了一个带枪的，怎么，不服？”
“你可真是……”
那头隐隐传来一阵笑声，夏玹听到了，心情也跟着好上许多。
“咳，行，”江秋清了清嗓子，语气难得正经起来。
“我不是师父，不会对你的行动做出什么批判，但是你自己得清楚，你要做什么，在做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还有，不准挂着我的消息不看。”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久久不散，她仰头看向天空，微微地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