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德进了矿洞,脖子上也挂了个哨。一手提着马灯,但是没拿鞭子。拿鞭子打谁啊?都是穷哥们。在这一站就没人闹事了,那就行呗,鞭子,压根从张队长那,他就没往出领。
厚德在洞子里转了一大圈,发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没啥问题,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根烟,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蔡大胆跟张德林一副架,俩人抬着一个大煤筐。蔡大胆熊人已经成了习惯。那个大抬筐在杠子上挂着,离蔡大胆这边能有他妈八丈远,张德林几乎就是自己背着抬筐走一样。
张德林本来身体就弱,带着一副碎了个镜片的破眼镜,那汗不断地流进眼睛里,张德林就得不停地掫起眼镜,用脖子上的毛巾擦眼睛。
“蔡哲刚!”厚德看不下去了,喊了一嗓子。“哎!厚德啊,有啥吩咐?嘿嘿。”蔡大胆放下抬筐,笑的嘻地凑到德爷旁边。
张德林趁这机会也直了直腰,一手扶着墙,一手从脖子上拽下毛巾擦着汗。“吩咐个屁啊,老蔡你这也太熊人吧,你看张哥那小身板,你要压死他奥,你俩还老乡呢!妈巴子,你也真好意思。”
“嘿嘿,我这不也是习惯了嘛。”“得了,你可别习惯了,学点好习惯吧,啊!你怎么不把筐拽你跟前去呢,你这老熊人可不行,都是穷哥们,干嘛呀这是啊!”
“好勒,德爷!只要您老有话,以后你让我背着老张干活都行,嘿嘿,先给弄根烟吧,歇一会。”
厚德掏出烟,给蔡大胆拿了一根,又给张德林递过去一根:“张哥,这大老蔡要是在熊你,你就给我揍他,他要是敢还手,你告诉我,咱俩揍他,看他还敢不敢熊你!”
张德林点上烟卷笑着说道:“还得让厚德当官啊,一碗水能端平了。也不拿鞭子,也不打人、也不骂人的,咱穷哥们有福了!”说着,张德林还给德爷鞠了一躬。
蔡大胆抽着烟,大黄眼珠子翻了张德林一眼,“呦嘿,老张!这回你可有主心骨了是不?中午我的饭盆子你刷奥!”
张德林推了一下破眼镜说道“你的盆不一直是瘦猴子刷吗,咋让我刷了,你不嫌我埋汰呀。”
“你先刷头一遍,瘦猴子再刷第二遍,怎滴?不行奥?”
厚德在一旁听着俩人闲斗嘴,瞅了蔡大胆一眼说道:“行了行了,你自己没长手啊?以后自己刷,没人管你那事,烟抽完没?抽完了赶紧给我滚,干活去。”
蔡大胆把烟头一丢,站起身来:“完喽,这回算完喽,厚德这一当家,我是没的好喽!”
德爷看着蔡大胆的背影摇摇头,轻轻的一笑。
蔡大胆知道是谁从张队长那把自己救回来的。他跟德爷一个谢字都没说。
谢有啥用?只有把这个事牢牢记在心里,看厚德将来有什们难处,豁出命去帮他一把,比一百个谢谢都强......
傍晚收工后,张队长知道厚德现在是李大管家的红人,日本鬼子有事都得请厚德出手。所以主动示好。
张队长让厚德搬到自己那屋去,先睡在李二的那地方,并且说慢慢给调个更好的铺位。话里话外也解释了一下那天打人不是他的本意啥地......
厚德拒绝了张队长的好意,他也不想和这帮穷哥们分开,应付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又回到了工棚。
这厚德;来头一天就和最梗梗的刺头干仗,第二天就给矿里抓鬼,这紧跟着又当上了工头,一共就这三两天的事。这人要是不想出名,想隐遁都难,现在别说这屋子,甚至整个大院的人,说没听过王厚德这个名字的人,可能都不好找啊!
进屋后,有些爱溜须拍马的人都围上来了。老四接过厚德手里拿着的马灯,用袖口还给擦了擦,挂在墙上。瘦猴子过来就说:“德爷,我一会烧点水给你烫烫脚啊!”
“不用了,我一会自己弄,你们也累一天了,歇着吧。”“没事,要不然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