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到两页,就听见外面传来宁宁叽叽喳喳的声音。
“爹,我跟你说二哥他又欺负我了。”
紧接着响起的,是泰哥儿慢吞吞的声音:“我可没欺负你,是你欺负我。”
“宁宁,你怎么又欺负你二哥了?爹是把你惯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吧?”
这几年来,薛庭儴也算认清了女儿的本质,不会被她的扮可怜骗到,良心大发的发现原来二子才是家里最可怜的,自此开始偏起儿子来。
从这时开始,宁宁在家里的日子才难过起来,让她觉得这家里还是大哥最疼她。
“明明是二哥欺负我,怎么变成我欺负他了。”
“你二哥怎么欺负你了?”
“我让他把他的金算盘给我玩一下,他不给我玩……”
他还能清闲多久呢?
听着儿女们一快一慢的吵嘴声,薛庭儴想起最近朝堂上发生的一些事,心想这种琐碎而悠闲的日子,大概不会太久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他开始充当和事佬替儿女调停。
“你明知道你二哥的金算盘,是你娘送他的生辰礼部,宝贝的不得了。你的那套九连环,你不也舍不得给你二哥玩。”
“那是大哥送我的。”
“你都舍不得把宝贝给你二哥玩,你二哥难道就不能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随着嘉成帝下令结案,大清洗终于步入尾声。
以杨崇华等人为首的一众文官,俱皆斩首示众。视情况轻重不同者,有的是被满门抄斩,有的家眷则被流放,三代之内不许做官。
这种情况虽然有些惨,但比之前预想的结果要好多了。彼时处在癫狂的嘉成帝,真让人以为这些人大抵就是个诛九族的下场。
而在诛了首恶之后,其他一些被牵扯的官员,有真凭实据者俱被处置,没有真凭实据的,皆被放回。
朝堂上渐渐平静下来,让所有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因触怒嘉成帝,而暂时被卸了官职的薛庭儴,也进入人眼底。
都想着他要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极大的可能是更进一步,可是一直没见着动静。
不光嘉成帝那边没动静,薛庭儴那边也没动静,甚至与他交好的一众朝臣都没动静。
难道迎帝归朝的功臣,就这样了?
可都不说话,自然也没人敢在这当头插言。
私下里朝中一些大臣议论纷纷,殊不知乾清宫的那位,早就因某人的不识趣,气得歪了鼻子。
“朕让他滚,他就真滚了,还主动卸职回家,朕允许他卸职了?”
“一点都不识时务,也不知道怎么做到二品官的!”
“朕恼了他,他就不会来求一求?”
最近,乾清宫里总会响起这种怒骂,没有预兆,没有由来。
可能前一刻嘉成帝还在命人传膳打算吃饭,后脚就没头脑的骂上一句。骂多了,骂久了,都知道这是在骂薛大人。
李顺小心翼翼端着碗汤药,服侍着嘉成帝喝了。
他是继郑安成以后,嘉成帝又提拔上了的一位首领太监。吃过一次被身边人背叛的亏,嘉成帝待李顺并不亲近,甚至颇为严苛,也因此李顺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待嘉成帝喝完了汤药,李顺接过药碗,想着外面跪着的二皇子,愁容上了脸。
“愁什么?朕都还没愁成你这样。”嘉成帝睨了他一眼道。
李顺是个老实人,嘉成帝就是见他老实,才提拔了他来身边侍候。见陛下这么问,当即吓得跪在地上,小声道:“二皇子又来了,在外面跪着。”
自打嘉成帝回宫后,二皇子每天都会来乾清宫跪上一会儿。
时间不定。也是李顺是个老实人,心里藏不住事。若是换做以前的郑安成,他心知嘉成帝不待见谁,是怎么也不会提那个人的,没得给自己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