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其实并没有背叛,只是杜继鹏遭了暗手,薛庭儴等人是在锦衣卫大牢里找到杜继鹏的。
他早已不成人形,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二皇子当初对付他,不过是不想让其坏事,便收买了他的一个小妾对其下药,之后杜继鹏就落在了杨崇华等一众文官手里。
大抵是对锦衣卫天生拥有一种怨恨,也可能是当初杜继鹏为嘉成帝办事,祸害了不少文官。
杨崇华等人对他下手颇狠,锦衣卫一众酷刑,轮番在他身上使了个遍。
如今杜继鹏已成废人,韦云杰因有护主之功,升了锦衣卫指挥使。他一身飞鱼服领着队护佑在侧,让人望而生畏。
嘉成帝的銮驾很快就离开了这里,薛庭儴环着招儿的肩,望着远处銮驾的背影,感叹了一声:“终于过去了。”
“终于过去了!”
当然没有过去,事情还多着呢。
嘉成帝回朝后,就开始清算以杨崇华为首的一众大臣。
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全员出动,罗列这一干人种种罪行。
朝堂上一片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被牵扯进去的也就罢,能落个全尸就是好的。一些没有搀和其中,但与这些人有些关联的,无不怕被牵扯进去。
每当这种时候,从来少不了有人浑水摸鱼,有的是终于找到机会打压对头,有的事为了给自己免罪攀扯他人。也因此现在的朝堂比任何时候都要乱,每日的早朝上都有大臣互相攻讦,乌烟瘴气。
嘉成二十一年的这个冬天,比以往都要寒冷。随着时间过去,朝堂上落马的大臣不计其数,竟转瞬间就空了一半。
内阁大堂里,林邈感叹道:“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旁的叶莒及郑赟杰,还有下首坐着薛庭儴和陈坚,俱是满脸沉重说不出话来。
杨崇华一系俱皆被下狱,内阁中八位阁臣去了四位。谭首辅已告老,工部尚书马奇被那么一摔,因为年纪大了,至今还没能病愈。
如今内阁中就只有叶莒和林邈两人,至于郑赟杰和陈坚、薛庭儴,都是被临时抓来帮忙的。
现在嘉成帝除了疗养龙体,整日就关心着奸党谋逆之事,所有政务都压在内阁的头上,也算是焦头烂额了。
“这么下去可不成了,就算还有等着候补的官员,可一时半会儿哪能都填上。现在杨党、冯党等人,似乎尝到了甜头,四处攀咬,我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这边的人会被咬进去不少。”郑赟杰道。
“可陛下这样谁敢去劝,恐怕第一个就会被迁怒。”叶莒苦笑道。
“劝是肯定要劝的,只是得想想方法,咱们各自回去拿了章程,到时候再议一议如何?”
只能是这样了。
几人都沉重的点点头,各自下去忙了。
内阁这边的章程还没拿出来,薛庭儴却是在次日入宫求见了嘉成帝。
面对薛庭儴,最近总是处于暴怒之中的嘉成帝,还是有几分和颜悦色的。
可是话没说上几句,气氛就凝滞住了。
“陛下应知,水至清则无鱼,朝堂上关系盘根错节,同年同门同乡同座师,这是历朝历代都规避不了的事情,若是按此来问罪,大昌将无人可用。”
“薛庭儴,你好大的胆子!”
上首处传来一声暴喝,薛庭儴当即跪了下来。
却是头颅高昂,双目直视着龙椅上的帝王。
嘉成帝恢复得并不好,他突然倒下的诱因是一碗药,而这碗药再加上他一直身眩晕之症,到底是击垮了他看似健壮,实则早已积劳成疾的龙体。
虽无数太医群聚,民间各地也进贡来不少名医,可也仅仅只让他从全身不能动,变成能保持简单的坐卧,行走却是不能。
甚至坐久了,他就支撑不住,折子倒是能批能看,却不能劳累。
这一切都让嘉成帝恨,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