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霎时无声,她望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隐入云层,独留给天地一片深沉的静默。
许久,她跪坐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下一月的思念。
......
“以后有什么打算?”范峪璁挠了挠头,难得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是我的话......”他嘿嘿一笑,似乎已经置身于他所幻想的情境中。
“我要去游玩,游中原,游遍七国各地!我要看太山看四海看雪岭看桃源,要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要学侠客飞檐走壁,还要和土匪划拳!”
正当隅中,结束了一早修习的学府进入短暂的恬宁。教室内,云锦书与范峪璁相对而坐,手执书卷听得漫不经心,沈鹤烟则侧坐一旁,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只能说,幸好在场的只有三人,这话要是被他爹听到,指不定要发多大火。
“对了。”范峪璁自个儿傻笑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瞬间凝固。他警惕地朝后方瞟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凑近。
沈鹤烟极少见他这般严肃的模样,不由得好奇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只见范峪璁压低了声音,浓眉微皱。
“你们有没有觉得,程烨最近有些奇怪?”
蓦地一怔,沈鹤烟不太愿意听他提起这个名字。每次遇见她都能从这个人的眼中体会到骇人的敌意。那种仿佛猎物被盯上的感觉让她后怕和心惊。
“出什么事了吗?”
这句话引起了云锦书的注意,他适时放下竹卷,微微倾身等着他的下文。
“这倒没有。”仔细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情景,范峪璁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嗯......大概是......我说不上来。”
但他确信哪里不一样了,这感觉非常强烈。他这人平时大大咧咧的,不太会揣摩别人心理,长林倒是心思细腻,但这种事情嘛,只怕自己表述不清,还要惹人误会。
“阿辞,你说他会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
云锦书手抵着下唇,目光微垂望向别处。
“再说吧。”
片刻,他捧书而起,袖摆拂过沈鹤烟的脸颊,叫她微微一愣。
“你能有这样的心思是好,但为避免弄巧成拙......”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表现出来的。”
范峪璁对此了然于心,反正在这种事情上,听阿辞的就对了嘛。
由风奏响的枝叶“沙沙”声里夹杂着几声清脆鸟鸣,国学府的宁静一直持续到下午未时末。
随着一声不知从哪响起的叫唤,“公孙晋那家伙又开始了!”整个教室瞬间沸腾起来。
学生们争先恐后地冲出教室,各个皆是满脸兴奋的模样。
“阿烟快走,我们去看大戏!”
“这是做什么?”沈鹤烟看着面前几乎手舞足蹈的范峪璁,尚不明就里。
范峪璁却不想解释那么多,一味催促:“哎呀,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