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一早起来眉舞春风。过年前他就和宇文天说好,为无忧回门举办大家宴。特意换了件满意的衣裳,坐到正厅上等着九房全家过来。
先到,是其它房头留在京里的人。重新选了大房、四房和六房。八房至今不知下落。因不知下落,而还没有从旁枝中挑人顶上。九房没有到的时候,余下七房先已齐全。
文无忧进门,有明逸陪着,又有这许多的人,有些话不好说,依然在心里存着。
……
明家。
一下子走了三个媳妇,万安驸马请公主坐下来说话,老夫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再没有第三个人。
“我对守门的人说谢客一天,今天我陪公主。”
万安公主知道有话说,说声有劳。
“家里从没有过这么热闹,我认真的想一想,比我迎娶公主那天的客人还要多。公主,不知你有没有推敲过?”
“闻弦歌而知雅意,驸马的意思我知道,但是,还请驸马明说了吧。”万安公主道。
万安驸马望着周围的雕梁画栋,虽这个年没有好好修整过,因主人的地位日高,也自然的生出辉煌。
“真怕它蒙灰落尘啊。”
万安公主紧紧抿了抿唇,显然让这句话击中什么地方,面色微有黯然无光,嗓音也透出轻轻的失意:“你放心,我心里明白。”
驸马的语气有了一松:“公主明白就好,实在家里热闹过了。”他放低嗓音:“我可以为你出京奔走,却不能坐视我明家在别人眼里摇摇欲坠。”
我明家。
这三个字再一次提醒大长公主,她不仅仅是皇室娇女,也早就是明家的媳妇。
大长公主手指用力握出一片白,有些像她刚让驸马的话击中的心头。
换成别人对她说这种话,她一定会大怒说诽谤。但出自驸马,出自为了她可以常年在外的万安驸马,大长公主听了进去。
于是一恍惚间,她读过的无数史书在心头闪过,化成六个字“狡兔死,走狗烹”。再一变,又化成四个字“功高震主”。
使得她悠悠然出声:“老太师告老,泰王宇文天乞假不上朝,全天下的眼光从此放在我明家身上。”
“或者说,只放在公主你一个人身上。公主你以一人之力,周旋太师又周旋郭村,保住当今皇上。三个儿子中虽以小三出类拔萃,但全天下人的眼光只看得到是你公主所出。”
万安驸马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和妻子进行此类的对话。但既然说了,就说个透彻。
万安公主喃喃:“这就是诸王先捧杀太师的用意吧,按照对他们的厉害关系来说,平江南之乱的是小三夫妻,支持皇上的是我,一上来就应该针对咱们家才对。”
“特别是他们进京,从表面上看已在皇上掌握之中,消除一些人认为的诸王之患。剩下的就只有咱们明家此时的显赫。”万安驸马再次指出厉害。
“我奉公主之命,头一次出京那年,公主还记得吗?原不是为了郭村,当时为的是暗访太师之过。孙皇后西去,才变成为当年还是三殿下的皇上培植外省势力。如果我明家不处于大家眼睛里,我也不和公主说这种遭忌的话。但是公主,你真的坐视儿子们一个一个位及人臣,跟当年的太师一样?”
他的潜台词自然是指有当年的太师,才有当年的明家。明家变成当年的太师,说不好皇帝心目中又有一个当年的明家。
万安公主忽然觉得滑稽,莫明的勾起嘴角,有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出来的一笑:“几十年好似一梦,以前我怎么怀疑的太师,如今到了我的身上。”
“是啊。”万安驸马苦笑。
“好吧,你说的话我很重视。驸马请说,你要我怎么办?急流勇退,还是韬光养晦,又或者你认为应该敲打皇上?”万安公主眼睫闪闪:“依着我,杀两个王爷倒也痛快。”
万安驸马摆手:“此时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