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耸拉着脑袋实在提不起精神,齐夫人挖空心思逗他。
“如果不是为朝会不高兴,那就是大年初一的咱们家没有客上门?这不可恼。除了老大以外,别的儿女们许亲在外省,冰天雪地的你让亲家怎么上门来拜年,咱们家也没有过给亲家拜年不是……。”
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齐大人终于开口,长叹一声:“说到客人,我主持一省政务时,你知道的,最怕过年节。客人过江之鲫似的,从早到晚不得闲。今年清静,我正喜欢。”
“那是?”齐夫人洗耳恭听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真真不假。咱们勤王那年,悔不该让乔亲家哄着,去争明家的亲事。当时看着数万的人围住太上皇和皇上,有人劝我,说我带的人太少,不亚于以卵击石,我想已经到了北方,又正在皇上危急的时候,纵然没有忠心也没有退后的道理。再说,我胸中还有一点忠心,咱们杀了进去。”
齐夫人沉思着想起:“老爷,那劝你以卵击石的人,不正是乔亲家?”
“唉,快别提他。定儿女亲事的那年,我看他在京里八面玲珑,算得上一只善舞长袖,就把老大给他家当女婿。结果让他坑的惨。夫人你问我为什么烦恼,今天朝会上,老太师忽然到了,”
因与明家、宇文家早撕破脸面,听到太师这句话,齐夫人觉得哪里不妙,打断道:“他不是已经告老?”
“他是宫门求见,皇上当即说请,后来又赐他参与宫宴,按以前的尊位坐下来。夫人,看到他走上来,我的心浸在冰窖里那般凉。咱们勤王算忠心一片,只因为当时看轻皇上,把明家也顺带看轻。就跟南商王他们没有区别。”
齐夫人暗想这心思颓废,不是一家之主应该有,小心翼翼问:“老爷为什么这样想?”
“诸王们把太师往火坑上推,我当时想郭村之难与太师脱不了关系,本打算等着宇文家遭殃时,把明家也拖下水,是我翻身的时候。但是今天一看,我又想错。太师虽然告老,老姜味儿半点没去。他上谏留下诸王在京里,看样子这块老姜没打算真闲着。”
齐夫人请教一下太师当时怎么说,惊道:“这不是挤兑吗?”
“是啊,诸王挤兑他,他再挤兑回去。夫人,我以政绩在太师手下得了官,听到他很多的专横之言,我从不服他。郭村跟他争,我在外省离得远,江浙出息大,我不从京里讨钱用,我还看过他们争斗的笑话。太师让郭村压下去,我还认为宇文靖没能耐,仗着出身受先太上皇信任,才坐到高位上。金殿上的这一番话,还谈不上奇计百出,但我看明白了,宇文家得罪不得,咱们让乔亲家害的苦。”
齐家父子半停职状态,都与乔家有关。齐夫人竖起眉头骂了两声,感染上丈夫的愁苦:“现在可怎么办呢?明家已让咱们得罪的深,咱们家的姑娘都许不出去亲事,宇文家还是那么强,老爷和儿子们上哪儿找出路?”
“让我想想,你现在可以让我一个人呆着了吧。”齐大人没精打采,他肯说出心里话,就是想有个安宁的时候。
齐夫人依言走出来,迎面遇到第二个媳妇来请示:“大过年的,大嫂还在狱里,婆婆,咱们要不要送点儿过年吃食?”
“别对我提那个倒运败家,谁沾上谁不好的淫妇。”齐夫人把面庞一翻,气呼呼走开。
……
明家门外车水马龙,往这里拜年的人可以摆个集市。皇帝的大红人儿,皇帝登基的最得力功臣……。明府无形中有许多的头衔,注定在这个新年忙忙碌碌。
身为平王妃,虽是小儿媳,文无忧也不能幸免。二更以后回房,上床就入睡。明逸回来的还是晚,见到睡猫一只不禁失笑,三爷也是累的,这一晚没有打扰无忧。
第二天,是全天下姑奶奶鼓掌的日子——大年初二回娘家。
三爷嘛,想来对这个日子不喜欢,但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