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眼前,再加上常仪冰冷淡漠的星眸,惊悚感十足,有两个经事少的贵族甚至被审视的尿了。
常仪完全没被影响的继续看脸,只挑中了两个。
公孙武不在其中,但其中之一是他的堂兄,因而他也被抓了出来。
常仪每挑中一个人,奴隶们便会将那人的全族给抓出来。
公孙武不安的同族人一起被常仪带了一处空地,每个人都被发了木制的耒耜,要求掘坑,不掘的或是偷懒的,监工不知从哪家贵族府邸里寻来的马鞭随时落下,皮开肉绽,更有甚者能见到白森森的骨头。
公孙武曾下令鞭刑处置过一些笨手笨脚和不听话的奴隶,却从不知道,原来鞭刑如此疼。
从出生起便只握过笔和武器的手破天荒的学会了用耒耜这种下等人操的工具,学习速度之快甚至胜过从出生起便注定一生与面朝土地背朝天的庶农田奴。
当终于掘出常仪满意的大坑时所有贵族都已狼狈不堪,一身尘土,从生下来怕是都没这么狼狈过。
公孙武也很狼狈,也稍有庆幸,既然需要他们做事,想来是不会杀他们了。
正如此想着,忽觉一蓬土落了自己满头满身。
公孙武不安的抬头,看到坑沿的一部分奴隶正拿着工具将土往回填,而坑里正是自己等贵族。
这些贱奴要活埋他们。
察觉到贱奴从未打算放过自己的贵族绝望挥舞着耒耜往上爬,拼了,能拉一个贱奴是一个,虽然还是亏,但损失能少一点是一点。
坑掘得很深,奴隶们又占据制高点,反抗的贵族很快被马鞭抽了回去。
落下的土越来越多,在反抗中受了重伤的很快便因为争不过别人而被踩在脚下垫脚后被泥土完全覆盖。
公孙武拼命的踩着族人往上爬,不让自己被埋,却始终没能爬出坑里。
“为什么?”公孙武怨毒的瞪着悠闲的坐在坑旁痴痴望着坑中惨剧的常仪。“你这恶鬼,帝国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会受到报应的,你会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会碎尸万段。”
“我全家早死干净了,你们早些去幽冥,再死一次的也只会是你们。”常仪不以为然。“不过我不理解你的眼神为何如此怨毒,仿佛我对你做了多恶毒的事一般,不可理喻。”
公孙武目眦欲裂,嘴里吐出了源源不断的痛骂之语,可惜从小受到的教养,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只是眼神充满了怨毒,因而让单调的语言仿佛淬了毒,奈何常仪全程回以汝等不可理喻的眼神。
常仪不是第一回被人以如此怨毒丑陋的眼神痛骂,却始终无法理解,终于没忍住,在脑海里问了起来:“你说这是为什么?”
“埋人,痛苦的是别人,被活埋,痛苦的是自己。感同身受的道理谁都懂,但只要是个人,都无法接受。”
常仪无言。
国君封地上的村社如今大多都是新建的,加之国中贵人们相互攻伐频繁,时有逃难之人,国君直属封地如今无疑是一处桃源。
贡税赋助全免,只需服水利役和兵役即可,相对过去的苛捐杂税不可谓不轻松,加之国君封地对于逃难之人只要完成了登记便来者不拒,人便越来越多。
按人头授田百亩,亩也不是人走百步便需要休息一会的百亩为一亩的小亩,而是以牛走完需要休息一会的两百四十步为一亩的新亩。
九州境内无处不地广人稀,而北方更是的稀中之稀,田地永远都够,但居住的房子不够。
虽然也可以让人睡旷野里,但这里是北方,猛兽加低温足够要命了,因而辛子仁慈的决定修建大量屋舍给流民。
需以授田每年一成的收获为租,攒够钱后也可以将屋舍给买下来。
许诺了贡税赋助全免,自然不好拉下脸面反悔,辛子因而许诺以粮食为酬劳换氓庶们修建屋舍和乡里的道路,按工作量领取酬劳,干得越多酬劳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