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迁居至洛水流域的茅在送一大一小两只幼崽去神庙的路上看到了用于张告政策的公告墙上贴了新的公告。
出于好奇,前面抱着还不能走路的小崽崽,背着大一点,已经会走路但不肯走的大崽崽,茅挤了进去。
挤进去并不难,洛水流域并入辛国的版图不足两年,会跑来围观的都是成年人,大部分仍旧不识字,看不懂,因此看到茅来都给茅让了让路,让他给大家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在被辛律屡次教育怎么做人后,这些成为辛人没两年的氓庶们都已经学会了关注公告墙,因为那真的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
“茅,快看看上面写得什么。”
茅凑近瞅了瞅,看清写得什么后眼睛不由瞪圆了。
“茅你别光顾看啊,也念给我们听听。”
茅道:“上面说大君在与穷桑侯成婚时,中了毒,不过幸而只是昏迷不醒,待寻到名医便能醒来,这期间由监国骊嫘代为执政,穷桑国的穷桑槲说毒是玉国下的,玉国前些日子兴兵二十万进犯边境,被将军嗟阻击。监国不知要不要反攻玉国,收拾穷桑国,决定将决定权给所有辛人,这几日官署会派出胥吏询问我们每一个成年人的意见,让我们不要在这个时候出远门,避免找不到人。”
辛侯中了毒?
官序里有教历史,包括辛国的历史,大人们哪怕也不识字,只要家里有适龄的幼崽,也都听幼崽念叨过辛侯那宛若养蛊史的家族史。
乍听到辛侯中毒第一反应都是这是辛侯哪位血亲干的?
很快反应过来,辛侯的父系血亲好像死干净了,没有嫌疑人。但没有嫌疑人比有嫌疑人更糟糕,国不可一日无君,辛侯有个三长两短,辛国未来怎么办?
差点忘了监国,辛侯前往边境成婚时曾任命骊嫘为监国,在她不在时代掌权柄。
可那是代掌,她终究不是辛侯的血亲,只能掌一时。
辛侯还能醒,太好了。
什么,玉国给辛侯投的毒?还兴兵犯边?
洛水流域虽与玉国不接壤,但在辛国统一了云水以北的如今,洛水流域与边境可一点都不远,乘舟楫或骑马也就三五日的事。
怎么听说?
哦,原来是被嗟将军给拦下了。
太好了,但玉国着实可恶。
不过,这样一来要打仗了吧?
打仗又要征粮征人...
什么?
让我们决定要不要打仗?
短短一番话,信息量却惊人,也太多令人瞠目结舌的东西,一时间整个公告墙前所有人都懵了。
须臾终于有人提出自己的疑惑。“国之大事在祀在戎,灭国如此重大的事,怎会让我们这些小民来做主?”
同样懵然的茅看向说话的人,面目非常普通,属于扔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那种,但方才的谈吐却一点都不像普通人,至少不像本地人,没读过几卷书说不出这样的话。
人群中一人答道:“这你就不懂了,上面不是说了吗?大君只是昏迷,并非醒不过来了。国之大事,在祀在戎,如此重要的事,监国自己做主,且不说别人会不会服她,等大君醒了,会如何看她?这是在甩责任给我们呢。”
“那我们岂非要倒霉?”
“不会,没看上面写的是全国所有成年男女吗?法不责众。”
茅瞅了瞅说话的俩人,莫名的有种托的感觉,默默抱着崽崽离开了人群。
两只崽都还没到读书的年龄,大的要等到春季才能入学,小的才学会爬。为了不让崽日后读书时落后于人,也为了不影响工作,白天时两只崽崽都是放在神庙里,大的跟着神庙的巫学着数数,小的则只是托管照顾。
将崽崽交给巫时,茅向巫旁敲侧击了一番,发现神庙也不太清楚国都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出现让所有人决定要不要灭玉国的政策。
不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