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终于安抚住崽崽,辛筝这才得以安心的吃上粟粥。
“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奇怪?”安澜问,音调就没几个对的。
辛筝吐了吐舌头,舌头上赫然是牙齿咬出的伤口,从伤口的大小不难看出流了不少血。
安澜思考了须臾。“你吐血骗人?”
辛筝嗯嗯点头。
“咬这么重,死人了怎么办?人族不是有咬舌自尽的死法吗?”
将嘴里的粟粥咽下,辛筝道:“要舍四不了任。”
舌头神经很多,却无动脉血管,咬舌只会痛,不会流血致死,如果死了,一定是痛死的。
安澜没试过,但看着眼前的亲身体验者也没法不信。
这世上比我觉得更有说服力的莫过于我有经验。
安澜疑惑:“发生了什么?”
不是去结婚对付穷桑槲的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被问起发生了什么,辛筝终于想起正事,看向虞。
多年君臣,虞一看辛筝的表情便知道她想问什么。“穷桑侯中毒身亡,但我们之前帮他清理了不少穷桑槲的人马,使他占了上风,支持他的人马在他死后击败了穷桑槲,但不幸被穷桑槲逃走。”
辛筝笑。“穷丧红四得布四十红。”
死得早一点,支持他的人还能同穷桑槲和解,但都已经打起来了,显然没法停下,只能对穷桑槲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个机会尽量干掉穷桑槲的精锐,最好连穷桑槲一起干掉。
虞无言。
死得不是时候不就是你干的吗?
“你怎么对穷桑侯投毒的?”安澜大奇。
好歹也是个国君,那么容易被人下毒吗?
“通辛樽,九。”辛筝回答。
前不久才腹诽往酒里投毒,夫妻都要倒霉的安澜:“....我记得你也要饮那酒。”
“没盐,河雪一柄吐勒。”
安澜惊讶。“我还以为你是提前服了解药。”
说话对舌头太难受,辛筝在安澜的爪子上写起了字:想太多,凡药三分毒。
解毒的本质是药性相冲互相抵消,如此情况下解药要么本身药性很烈,要么药性温和,前者多半自身有毒,提前服解药等于提前中毒,后者倒不会提前中毒,但想解毒不是服一帖两帖解药的事,而是长久服用的事。
一颗药就能解毒,哪怕是青婧炼制的药丹....也不是完全没有能做到的,比如燃命丹。
安澜哦了声,觉得习武有成也有好处,肺活量高,对身体肌肉的控制力也强,普通人哪怕想将毒酒咽在舌下事后吐出也可能不小心就咽下去了。
“穷桑侯真倒霉。”安澜宛若鳄鱼眼泪般感慨了句,好奇的问:“可你图什么?”
辛筝回以两个字:且候。
候了一日,党氏宗子党敏做为辛筝同父同母的姐姐党敏与穷桑侯如今最大的支持者来探望辛筝,深切的表达了一番担忧后表示一定会为妹妹讨回公道,让穷桑槲付出代价。
探望了一会儿党敏便与虞一同去商议事情了,安澜对昏迷的辛筝困惑道:“她究竟是来探望你的还是来寻求支持的?”
穷桑侯死了,但穷桑槲也得罪了,这些人不可能支持穷桑槲,便只能再寻一位公族子弟支持,所幸穷桑国公族数目庞大,这点倒也不难,但需要国内外的支持,越多越好。
辛筝道:“都是。”
安澜想了想,伸出肉爪子拍了拍辛筝,便听养了一日,舌头吐词已恢复正常的辛筝继续道:“阿姐终究是太仁慈了,我要是她,肯定趁我病要我命。”
她是独王,无子,无合法手足叔伯,她死,辛国将陷入混乱。
辛国陷入混乱,穷桑国才能安心处理内部问题。
安澜觉得自己担心辛筝会不会被亲人的态度给伤到着实瞎操心。
虞同党敏达成一致后便带着昏迷的辛筝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