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致本是蹲在地上的,最后索性单膝跪了地,挺直了绅士之躯,用额头轻轻的碰了碰苏离的额头。
“离儿,那是我们的孩子呀。”
“陈致,我没有办法不救如初。”苏离也靠着陈嘉致的额头,泪水滑落,“这是白血病,不是别的,如果没有合适的骨髓是会死人的。一想到如初会死,我,我就……”
苏离哭着哭着就抽泣了,抽得肩膀和身子都在抖,唇也在抖。
可能是哭的原因,鼻息也塞了,她一边抽泣,一边从鼻息里发出堵塞的沉重的呼吸声。
陈嘉致也不嫌弃她脏,直接用颀长纤瘦的手指擦了擦她哭泣时情不自已流出来的鼻涕。
苏离躲了躲,陈嘉致继续去擦。
“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陈致,如初不能死。如果我的骨髓与她配型成功,我必须去打掉孩子把骨髓给如初。要是等九个月后我生下孩子再抽骨髓,如初说不定,说不定已经……所以我必须把这个孩子打掉。”
“离儿……”陈嘉致无可奈何又心痛地看着苏离,一时之间说不上话。
他想说自己不同意她这么做,可他又十分的理解她的心情。
“你让我想一想,让我去了解了解这方面的情况。”陈嘉致抚了抚她的额头,“而且,你的骨髓不一定适合时夫人。”
“万一适合呢,万一适合,我必须去打掉这个孩子。”苏离的情绪有些激动。
“你先容我想想。”陈嘉致捧起她的湿润的脸,用两个大拇指心疼的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如果真的只有你的骨髓适合时夫人,我也不一定不支持你。只是……你先答应我,别这么担忧了,笑一笑。我们一切等骨髓配型结果出来了,再做考虑,好不好?”
“陈致!”苏离的眼里带着晶莹的泪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真的会支持我吗?”
“我不想你这么痛苦难过。我知道我没在的日子,只有时夫人陪着你,她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我理解你如此在意她的心情。”
陈嘉致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他知道在苏离被家人压榨欺负的时候,只有安如初陪着苏离。
他不在的日子,是安如初替他照顾了苏离。
这份情,他不能不念。
“陈致,对不起。我知道这是我和你的孩子,如果要打掉……”
说到这里,苏离吸了吸鼻子。
一想到要打掉这个孩子,她也很舍不得。
“陈致,我也不想打掉这个孩子。”苏离哭泣着,“我已经过了三十岁了,生孩子没那么容易,我真的很想给你生孩子。但,我不能不救如初。”
“我知道,我都知道。”陈嘉致捧着她的脸,额头靠着她的额头,“你不是今天才去做的骨髓配型吗,我们等结果出来了再定夺,好吗?”
“陈致……”
“我在呢,我在。”
“你说如初得了这样的病,总统得多痛苦。两个人能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是啊。”陈嘉致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你终于又回到我的身边了,终于,终于!”
苏离睡后,陈嘉致请了白血病这方面的专家来家里。
夜半了,他还在向专家咨询关于捐赠骨髓的事情。
“医生,如果我太太要给别人捐赠骨髓,孩子一定得打掉吗?”
“太太确定怀孕了吗?”
“前些天用验孕棒验过,双杠。”
“骨髓移植其实是造血干细胞移植,是通过静脉输注造血干、祖细胞,重建患者正常造血与免疫系统。”
“……”陈嘉致听着。
医生继续说,“造血干细胞不仅来源于骨髓,奕可源于被造血因子动员的外周血中,还可以来源源脐带血。”
“……”
“一般寻找到匹配的骨髓源,还要经过CD34+细胞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