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爆炸了。
酒中含有乙醇,遇到明火会发生爆炸。
幸好唐剪烛在最紧要的关头突然想起这一个常识。
也幸好,这个酒窖够大,发生爆炸的那些酒桶离她所在的这个墙角,有些距离。
她用来遮挡爆炸物的木柜和梯子没有受到波及。
不然这两样东西要是炸成尖锐的木刺,她和伙计还没被炸死就得被戳死了。
想到这儿,唐剪烛将被炸晕的伙计翻了过来。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唐剪烛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活着。
唐剪烛狼狈的从一片废墟中爬起来,谁知还没等她站稳,脚下就一阵虚空儿,身体就不受控制的直直的摔向地面。
这个酒窖爆炸的声音那么响亮,景未弦应该能听到吧。
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唐剪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任由身体后仰,也不管自己会倒在哪里。
就在唐剪烛即将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及时的揽住了她的腰肢。
“唐剪烛!你没事吧?”
景未弦抱着怀里不省人事,灰头土脸的唐剪烛,头一次感觉到心悸的滋味儿。
“是我来晚了,唐剪烛你千万不要有事。”
景未弦压下心中的悲恸,抱着唐剪烛就往村口临时搭建的医药帐篷,飞奔而去。
唐剪烛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煽动了两下,透过模糊的视线,唐剪烛看到放大的,景未弦着急的脸庞。
以及他张张合合的嘴巴。
可是唐剪烛却怎么也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唐剪烛急了,伸出满是灰烬的手指,无力的戳了戳景未弦的嘴巴。
“酒,酒窖里面,还有.....还有人。”
随后,她就陷入了昏迷。
景未弦冲身后跟上来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儿:“快去救人。”
胡琪上前一步,主动请命:“殿下,这事就交给我吧。”
景未弦没有多想,冲胡琪点了点头,就抱着唐剪烛离开了。
原本需要一刻钟才能走到路程,硬是被景未弦缩短了三倍。
刚一到村口,景未弦就喊住正在给病患把脉的蓝晋安。
“蓝晋安,快看看唐剪烛怎么样了。”
蓝晋安见到唐剪烛满身焦灰儿,又心惊又心痛:“殿下,剪烛怎么了?”
唐剪烛身上都是酒窖爆炸时,炸飞的木刺划过的细小伤痕,虽然不致命,但却痛得很,再加上爆炸前她吸入了大量的烟气,现在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脸上身上都是灰扑扑的,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
景未弦心疼的要死:“别问废话了,赶紧给她诊治!”
蓝晋安也没有废话,使劲全身医术给唐剪烛诊治。
“剪烛身上的伤都是小伤,涂掉药细心调养就好。”蓝晋安松了一口气:“剪烛她在火里待了太久儿,喉咙里面吸入了大量的灰尘,醒来以后嗓子可能会——”
景未弦着急的打断他:“唐剪烛会变成哑巴?”
这不行啊。
唐剪烛那张小嘴那么喜欢叭叭叭、
要真的变成了哑巴,她一定很难受。
“额......”蓝晋安有些无奈:“那倒不至于,剪烛的嗓子这几天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不能说话,或者声音粗粝。”
“这样啊。”景未弦放心了。
只要不是变成哑巴就行!
“还有.....”蓝晋安又补充道。
景未弦有些烦躁,怎么还每晚没了的?
“还有什么?”
“剪烛的耳朵,可能要比嗓子更严重。”蓝晋安伸手,在唐剪烛耳朵处捻了一下,指尖顿时鲜红一片。
景未弦呼吸一促,他的目光落到唐剪烛的耳朵上,被那一片猩红狠狠的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