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江秋意喘了一口气,他们在等候安王的召见。
偏厅里早有婢女奉上了热茶糕点,安王府的管家会做事,知道江秋意是安王看重的人,不敢怠慢她,偏厅里的火盆烧的都是皇室御用的兽金炭,热力十足却没有普通木炭呛人的浓烟。
见她面色不佳,只恭敬的道了句:“请夫人稍等片刻,殿下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会第一时间接见夫人的,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奴。”
说完便退了出去,不再打搅。
江秋意正全神贯注的整理着这几日收回的情报,不管是她通过手底下的各个渠道收上来的信息,还是安王给她的那些情报,都有一个共同点。
邺城!
邺城太安静了!
燕人抓了战俘和无辜百姓当挡箭牌,为什么没有趁机要挟更多?他们就龟缩在邺城不肯出来,免战牌高高的挂起,不管秦军怎么叫阵骂阵,就是不肯出战。
这不正常!先不说燕士良那样的当世名将怎么肯让世人耻笑他胆小如鼠,龟缩城中不敢应战。就是梁王,梁王可是个暴脾气啊!他手底下的十万禁卫军虽然被六郎连打带招降的拆的七零八落了,可哪怕剩下一兵一卒,梁王也不是那坐得住的人啊!
除非!他们有更大的阴谋,而那场阴谋的胜利值得他们安耐住性子去等待。
江秋意忽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了一句:“我知道了!”
说完便开始往安王的书房冲,王府的人想拦,手还没伸到江秋意面前呢,就叫她身边的黑炭头给扔出去了。谢夫人顶着个大肚子,又是安王殿下极其看重的人,谁也不敢真的对她动手,一路被她横冲直撞到了书房,里头的朝中大臣正跟安王商议着紧急军情呢!
众人面面相觑,都为这突如其来的鲁莽打断感到气愤!纷纷看向安王,希望他能惩治惩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妇人,教教她什么叫规矩。
偏偏安王只是看了江秋意一眼,便摆摆手说:“今日便先到这里吧!本王与谢夫人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各位大人先退下吧!回去以后各司其职便可,长安城如今最需要的是安稳,还望各位大人多多费心。”
安王如此说,众人便是谁也不敢胆肥的跳出来说惩治江秋意的话,自然麻利的退下,给人家腾地方,不过心中还是不爽的。有什么事情非得跟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商议?难不成他们这些食君之禄的朝堂重臣,还不如一介乡野村妇,不能为主分忧啊!
江秋意自然知道自己鲁莽了,不过她可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她心里头想到的那种可能性太可怕,长安城要是乱了,六郎可就孤立无援了!
“殿下,梁王在长安,他要逼宫谋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梁王和禹王已经勾结在一起了,他们这一招斧底抽薪若是成功了,那么邺城的危机便解了。”
不管是梁王还是禹王,只要他们成功的把老皇帝拉下马,自己再坐上龙椅,那么在前线领军御敌的六郎,分分钟就有可能变成了逆贼叛臣!到时候君要臣死臣不死便是不忠!
江秋意的脸色有些苍白,可她发现自己说完之后安王并不意外,甚至有些奇怪的沉默,于是她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殿下早就知道梁王在长安是不是?也知道梁王意图逼宫?”
安王沉默,目光深沉的看着江秋意。
“嘶……”
倒吸了几口凉气,江秋意仍是压抑不住胸膛中的起伏。
梁王是在什么时候入长安的?安王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知道了梁王回来意图逼宫却没有任何动作,是在等梁王先动手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吗?那他有没有想过,万一棋差一招,真的让梁王和禹王反败为胜了呢?
那么南线领兵御敌的谢六郎怎么办?他手底下的十万将士怎么办?
安王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可能没有衡量过这一切!可他到底还是秘而不发,甚至故意隐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