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白身后不远的石子路上,正整整齐齐的,跪着刚刚还醉的浑身无力,人事不知的南卫。
廿一跟廿九等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
他们总觉得……南宴这一次受伤,像是故意而为之。
可为什么呢?
难道就是想要治他们一个失职之罪?
可这根本就没有必要啊!
她若是真的想把他们给打杀了,直接一个命令,让他们自戕都行,何苦这样大费周折的,把自己也弄伤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看着仍旧往外端的血水,心中更加困惑。
咋这么多血?
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的文武百官,见了这场面,也更是懵然。
南宴居然真的被刺杀了?
还伤的这么严重?
不是说她武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吗?
怎么就被几个小毛贼给伤着了?
众人心里都存了个疑影儿。
可瞅着这院子里,跪着的一众人……他们又不好判定,这人,究竟是真的伤了,还是假的伤了。
若是假的,那这一盆一盆的血水,又是怎么来的?
可若是真的,这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人真的还能活着?
众人不怎么相信,却也没处打探具体的消息,只能跟司予白一样,心情焦灼的等待着。
只不过他们的焦灼,是不知道前路的焦灼。
他们总觉得这事儿不同寻常,一个搞不好,可能要搭上他们的小命儿。
究竟是谁动了手呢?
众人你怀疑我,我怀疑你,好些个人最后都将目光,放在了宁王的身上……
宁王自然是感受到这些目光了的,却也只是视而不见。
可心中到底还是没忍住怒骂:这群蠢货!
南宴就算真的死了又能如何?
一个外人罢了,难不成还真把他当成大靖的君主了?
宁王气的不行……却也知道,南宴真的死了,大靖绝对会麻烦不断。
毕竟这是南族的少主。
南族虽说瞧着不怎么太平,似乎也有不少人,对南宴这个少主之位多有不满似的,可他们毕竟不知道,这样的人究竟是在少数,还是多数……
万一南族只是想要借刀杀人,嫁祸给大靖,再趁机对大靖动手呢?
那事情可就十分不妙了。
宁王心里头盘算着这件事情的牵扯,猜测究竟是哪一边的人对南宴动了手。
他想来想去,心里头依旧是一团乱麻,没有个章程。
如果……是南宴自导自演的呢?
宁王被心里头这突然蹦出来的想法给骇了一大跳。
可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念头自打生出来,就再也止不住了。
他看了看仍旧沉浸在担忧中的司予白,又看了看这院子里跪着的一大群面色哀戚的护卫……
再看一看,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在互相猜忌的大靖官员。
他这心里头的疑影儿顿时就更盛了。
南宴这是想要干什么?
将整个大靖官员一网打尽,然后谋权篡位吗?
他又看了眼司予白,突然觉得这个太子实在不当用。
怕不是此刻,这位太子的眼睛里,就只有南宴那个野心家,根本没有考虑过,南宴如果真的出事儿了,大靖会落进怎样的境地吧?
真是不中用!
宁王又抱怨了一句,提步就要往外走。
不行,他不能够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谁知道南宴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万一是想要来一场偷天换日,把所有的大靖官员都囚禁在这里,再换上她手底下的人,那岂不是糟糕?
到时候整个大靖,岂不是成了南族的囊中之物?
尤其是!!!
他刚刚环顾了一圈,发现南宴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一向爱女如命的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