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硬生生控制住脑壳,心中默念几句,让自己千万不要脸红,脸红就输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脸红了没有。
只知道,他并不曾与她说哪怕一个字。
视线中,天青的袍角摆动,男人径直离开,身后跟着的仆从拿着他的物件,随着他离去。
郁暖茫然睁眼,看着地上的青砖,纤白的小指,无意识地抠着裙角的花纹:“…………”
她又坐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离去。
其实罢,她到现下为止,都没有真正摸清陛下的性情。
有时候,可能喝假酒上头了,抱着她又柔声哄着又宠溺,仿佛她是他的宝贝。
叫她都差些误会,他会迷恋爱慕自己。
可是呢,隔开一些日子,再相见时,他又变了一副样,冷淡得要命,只把她当作过路的陌生人。
也有可能,是她惹他生气了?
可是,想了半天,其实她也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没搅乱他的好事,也没瞎蹦跶故意参与什么剧情线找存在感,更加没妨碍他和秦小姐以及任何莺莺燕燕。
当然,秦小姐是死是活,还不是他说了算?
有人敢动大佬的女人吗?
没有。
说实在话,郁暖想了半天,也不怎么相信,秦小姐当真残废了,或者死了,亦或是跑去蹲大牢了。
大佬要是不去救她,那他们也好分手快乐了伐?
哦不,秦小姐脑回路不正常,可能暗戳戳觉得更兴奋期待了?
横竖他们脑回路都很清奇变态,她可能没法参透了。
伤心。
郁暖满脑子绕来绕去,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在想些甚么。
她一个人在回廊里走着走着,想着事体,迟缓得像蚂蚁爬。
她就是,不太想去面对他。
毕竟,吃醉酒往他身上倒贴之类的行为,还是有点令人尴尬的。
……其实也,无甚所谓了。
她又驻足一会儿,想了想,便没有那么纠结了。
毕竟可以看八块腹肌,她这辈子都没摸过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搓手手。
郁暖回了屋,却发现他并不在这里。
她又不好主动问,便一直冷着脸,不言不语。
果然,解语花清泉小姐姐又开始唠叨了:“大小姐啊,您和姑爷这是怎么了?听前头的小厮说,姑爷一归来,便去了书房里,都不曾回屋呢,您这小脸儿扳的,可是有了甚个口角?唉……这夫妻道理,床头打架床位和,哪儿有甚个隔夜仇啊您说是不是?姑爷在外头忙坏了,听闻是去游学了,不晓得走遍多少路,您不是总爱看些游记么?那总不若姑爷同您娓娓道来的好啊,您说是也不是?再者啊这……”
她说了,那——么多。
郁暖唯一提取到的信息就是,他去了书房。
于是面色淡淡打断道:“清泉,我是不是提醒过你,莫要在我跟前提他?”
清泉一噎,立马低头认错:“大小姐,也是夫人同奴婢说的,若见着你们……小夫妻俩不和睦,就得帮着劝劝您呐,总不能叫你们就这么僵着……”
郁暖看她一眼,轻声道:“那你要不要回国公府,侍候我娘?我看你听她的话,倒比圣旨都灵光。”
清泉听到圣旨,顿了顿,连忙哄道:“大小姐,奴婢再不说了,您瞧奴婢这样儿,便是不识好歹!奴婢往后再不提了。”
郁暖看她一眼,便不说话了。
知道晚膳时,周涵才露面。
临安侯府用膳,都是分房吃的,只有隔几日主母身边的丫鬟来知会,大家才会聚在一起。
身为不得宠的庶子,周涵自然是没有小厨房的,一切都是大灶上供的,而给他们院子也不过便是两例,送去主屋,再没多的,其余都得自己掏钱使唤厨房另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