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真的很想等到郁成朗。
若否,却不晓得,下趟还有没有机会见他了。于是拼尽全力留在原地,从叛军手上夺取长刀,果断反手狠戾刺向那人腹腔,搅散了五脏骨骼,听见皮肉骨头断裂的响声。
她像是一口宝剑,因为他,头一次染血开刃。
原静没有再停顿,只是温和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来拒绝我的。方才,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我想通了。”
就像杀人一样,要杀就杀了,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意义的人,又为什么顾忌?
她还是贵女婉转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郁成朗对她的印象,天翻地覆。
骨子里的温和,却也有透骨而出的铿锵血性。
与小时候软团团又平和普通的模样,截然不同。
和他的妹妹一样。
仿佛每个女人,都有暗藏的另一面,不再是表面的平淡样子,具像是蚌壳中润泽的珍珠,透出真正纯然的光晕来。
“想必,我对于你,也是一样的。但我还是想,亲耳听你说。”
这样,才能踏实地,去嫁给别的人。
放心的,努力去心慕旁人。
没有遗憾的话,早晚有一天,她再也不会有眷恋。
她缓缓背过身,不想看他此刻的神情。
原静的襦裙上,绣了一只蝴蝶,振翅欲飞,却染上血色,她的长发随着风,微微摆动,沉静而秀美。
就像方才,提着那柄染血长刀,侧脸的冷酷犹未散去的人,不是她一样。
在他面前,她更贞静娴雅,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而郁成朗的眼中,她的身影,忽然就鲜活起来。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却带着一点笑意道:“谁说,我是来拒绝你的?”
…………
郁暖没等到原静,却被提着裙角赶来的郑氏,给面带微笑的带走了。
当然,郑氏没告诉别人她是谁,但是郁暖却仍旧感觉到,郑氏有些担忧她。
只是,郑氏却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上了马车,也仅叫她擦擦脸,让她歇息一会儿。
郁暖想了想,还是轻声道:“母亲,我很抱……”
郑氏却打断她道:“不要害怕,阿暖。母亲呢,是不会训你的。”
有你夫君教育你,孩子。
郑氏又道:“归去之后啊,记着吃顿好的。”
等着吧。
陛下那个暗沉的眼神,和简略的一句话,可是把跑腿传话的侍从,都吓得现在都没缓过来。
那腿抖得跟筛子似的。
宠着你来崇北侯府玩儿,可是费了好些人手护着,生怕你出了岔子。
不懂事。
体质这般弱,还不安生些,皮孩子。
郁暖有些无辜的看着她:“…………”
郑氏捏捏她绵软的面颊,怜惜得很了,叹口气道:“也就这两天了。”
郁暖觉得,郑氏的语气,有点让她害怕。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捉虫)
郁暖这几日来, 总有些危机感。
倒不是,她害怕周涵回来。
毕竟他早晚都是要归来的, 这种事情再是躲避恐惧也没有用。
只是, 她觉得脑袋里有些发胀。
并非是, 很疼或者特别不舒服,只是整日整日的轻微胀疼, 让她做什么事,都难以静下心来。
而且, 每隔一日,她便会觉得更不爽利些。
那种脑壳微胀的感觉,变得愈发明显,甚至偶尔翻书时,会突然刺疼一下。
虽立即消弭,却仍叫她蹙眉。
这样的感觉,其实在太后寿宴之前,便已有了。
只是郁暖并不太在意。
她觉得或许是之前崩人设的后遗症, 还没有消除。
更遑论她的身子, 本就三灾五病的,脑袋不舒服这种事情, 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