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滔点点头,随墨斐然原路返回。
平凉侯家的夫人与墨家极有渊源,说当年侯府夫人的曾祖母某次遭逢大难,幸得墨家祖上相救,夫人的曾祖母为报救命之恩,定下规矩,若墨家有所求,后人必定倾囊相助。墨家在这百年间确实遇见到一次灾难,几乎灭门,所幸侯府夫人家伸了援手,才有今日的墨相,才有威名赫赫的相府。
自此两家人更为亲密。
直到宁滔和墨斐然相继出世,因着两家的这层关系,两人自小便玩在了一处,感情倒比亲兄弟还要好些。
他二人往常本是不来这宝华寺的,只是今次家里的太君来了,做为小辈只能随行。他们原本是在厢房里做学问,应届科举还有小两个月便要开试了,现在得抓紧时间。
宁滔惯是个不喜欢读书的,才坐下没多久便说闷要出去走走。墨斐然明知他是故意的,也拿他没办法,带着人去附近转转,哪成想就遇见了方才那一幕。
由于两家关系亲近,所以连居所也是安排在一处的,寺里专门辟了两处干净宽敞的院落出来招待贵人。两家比邻而居,倒也惬意。
回去的时候墨斐然走在前面,宁滔紧紧坠在后面,刚到墨家的院子,便见两个丫头匆匆的奔出来。跑得满脸通红的,估计之前已经找过一圈了。
丫头们一见两人的面,长长的舒了口气,“两位爷这是上哪儿去了?怎么也不带个随从?万一哪里伤着了可怎么好?”
宁滔忙道:“两位姐姐莫急,我只是闲屋里闷,让斐然带我出去走走罢了。如今不也好好儿的回来了吗?”
宁滔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差点丢了命,从那之后府里上上下下宝贝得很,生怕一错眼又有个什么闪失。墨斐然倒还好,只是跟宁滔混得久了,难免也被人当成那般不中用的世家大少爷。
当下墨斐然也没说什么,只跟宁滔说他先回去,便转身走了。
这里宁滔随两个丫头进了屋,屋里皆是平凉侯府的女眷,宁滔辈分最小,挨个见了礼。
清和郡主朝他招招手,“滔儿,快过来。”
宁滔走过去,偎进老郡主怀里,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我跟斐然去附近走了走,因想着祖母在午歇,便没着人来通报,让祖母担心了。“
清和郡主搂了搂孙儿,一张脸虽不复年轻,却是慈祥,“你跟斐然出去我是放心的,只是你们两个也得带上小厮长随,这几日山上人多又杂,万一哪里碰着伤着了可怎么好?”
宁滔忙点点头,“祖母说得是,孙儿记下了。”
清和郡主这才满意,下首的宁夫人道:“母亲可别被他三言两语给哄骗了,我听房里伺候的丫头说,他才坐下那书还没翻页,便央着斐然带他出去。”
清和郡主哪能不知道宁滔那点小九九,只是宠爱着倒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听宁夫人说,也只笑道:“你是他的亲娘,竟也这样说他,外人还指不定怎么笑话。”
宁夫人性子虽烈,却也极懂分寸,当下道:“媳妇儿不指着他成长成龙,但求这辈子安安分分的。”说罢看向偎在祖母怀里的宁滔,眼神中三分严厉七分笑,想来对这儿子也是极喜欢的。
宁滔倒是不干了,嘟起嘴跟清和郡主撒娇,“祖母……”
清和郡主顺势拍拍他的头,对宁夫人道:“你也别说他,科考那是寒门学子的机会。咱们这样的人家,子弟还愁没有出路?待滔儿再大些,便让他爹给他在朝中谋个差事,再娶房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来。”
宁滔红了脸。
屋里其他几个人见他羞了脸,二房的甄夫人玩笑道:“咱们滔哥儿年纪还这样小,怕还没拉过姑娘的手吧。”
整个平凉侯府谁不知道宁滔房里的丫头最是享福,主子温和从不打骂,粗活笨活自有那粗使婆婆去干,她们只管伺候小主子每日穿衣吃饭就行了。宁滔如今大了还好些,从前一看见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