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
“你别碰,我来。”
他利索地蹲下把碎片整合在一起,她也没闲着,取了个簸箕仍在对面低头帮忙。项桓一面捡,一面偷偷窥着她的表情。
宛遥正慢慢的扫药渣,并未看他。
他有种平白惹了麻烦的无所适从。
接过那只装满残骸的簸箕,项桓欲盖弥彰地补充说:“汤药我过一阵再去拿,你不用忙。”
“嗯。”宛遥颔首应了一声。
而之后的整个晚上她都关在房内没出来。
项桓坐在院中闷得发慌,夏夜的四周充满了虫鸣声,集体在草丛里放肆的吱哇乱叫。
他先是在桌前百无聊赖地把玩那几个空莲蓬,随后又踩在台阶边上走,去踢一旁好端端长着的灌木丛,最后蹲在墙头,把一根青枝的皮扒了个精光。
正对面的房间大门紧闭,灯火却很明亮,依稀能照出一抹轮廓纤细的影子来。
项桓盯着看了半天,满心没着落地把青枝扔在地上,跳下高墙,走上台阶时又顿住了脚。
他在道歉与不道歉之间挣扎徘徊,转眼已在廊前兜兜转转行了好几个来回。
房檐上蹲着的野猫围观了全过程,瞧得有些眼酸,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只是摔破个碗而已,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也着实不知要说些什么,他又行了一圈在门前停下,嘴唇微微抿了抿,目光盯着打在栏杆上的光影看,忽然猛地把心一狠,侧身扬手就要敲门——
“吱呀”一道轻响。
他还没拍下去,里头的人便把门打开了,项桓这一瞬的反应极快,动作立刻从叩门转换成了摸脖颈……
宛遥正抬眼,视线冷不防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占据,目光略有几分讶然地看见他漫不经心地低头又望天,“项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