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观察过了,看着没受伤啊。
“怎么受的伤?”
“我罚的。”
她缓缓歪了歪脑袋,“你罚的?为什么?”
“军有军法。”秦渊言简意赅。
“你……”
绮翎不顾阻拦径直闯进了秦怀宁的营帐,营帐内秦怀宁正满头大汗,反着手小心的扯衣服。
白色的里衣与血肉粘连在了一起,营帐里并没有镜子,她只得凭着感觉慢慢扯动衣服。
因为粘得太牢了,她扯一下便停一下,俊美面庞惨白异常。
因为绮翎的闯入,秦怀宁下意识将外衣扯了上去,不扯不要紧,这一扯整个后背的肌肉都被牵动,疼得她闷哼出声。
绮翎一下就看到了秦怀宁染血的后背,她快步上前,“是我,你别动。”
听见是绮翎,秦怀宁止住了动作。
“怎么罚得这么重?”秦渊的心也太狠了。
他这个做叔叔的,怎么不心疼自己的侄女呢。
这得多疼啊。
秦怀宁没吭声。
重?
一点都不重,死了那么多将士,长孙也因此受了那么重的伤。
这点责罚算什么。
“我来帮你。”绮翎轻手帮她把外衣扯下来。
扯下外衣,血肉模糊的后背清晰入眼,即使有心里准备,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绮翎欲言又止。
这大概要留疤了。
“怎么了?”秦怀宁听她欲言又止,直接反问。
绮翎帮她脱下外衣,轻声说,“可惜了,这么美的背。”
秦怀宁扯唇。
“你等我一下。”说完跑出营帐。
很快,她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个木箱。
“用工具,你轻松些。”绮翎解释。
衣服布料都嵌到血肉里去了,血衣与肉粘在了一起,用手撕估计会把肉也一起带下来。
“你那些工具很特别。”话语带着试探的意味。
她完全看不出这些工具的是用什么材质做的,看到那些东西的她的脑子瞬间冒出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如果可以用这些材质制作武器,那……
绮翎手拿着夹子,笑得乐不开支。
秦怀宁侧目,“笑什么?”
“秦渊也这么问过。”绮翎笑着说。
他见到这些工具后,就开始对她旁敲侧击,问她的来历,问她的家乡。
总之这个老狐狸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把她都快绕晕了,始终没进入正题问这些工具。
她都看出来了,看出秦渊对她的工具好奇到了极点。
秦怀宁眼眸轻动。
那伯父跟她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绮翎用夹子轻轻把布料扯起来,虽然她的动作很轻,秦怀宁还是感觉到了痛,但是比起她刚才的凭感觉乱扯好多了。
绮翎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故意跟她说话。
“我的画技有了明显的提升,不如我帮你在背后画个图案吧。”
“嗯?”
“就是把你的疤痕变成图案,挺好看的。”绮翎怂恿道。
秦怀宁:“………”
“囚犯才会在身上留字或者留图案。”嗓音淡淡。
“啊???”绮翎停住动作。
这时她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清咳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在我的家乡这个行为没有这种意思。”
秦怀宁点头,没有说什么。
“那算了,反正你也不随便脱衣服给别人看。”
秦怀宁:“………”
不会聊天可以不聊的其实。
绮翎说完这句话也发觉有点不妥,尴尬的笑了笑。
这下她彻底不开腔了,安静的用夹子将布料与肉分开。
营帐里只剩秦怀宁微快的呼吸声,以及绮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