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垂,夜凉如水。
一辆马车低调驶离军营,马车内,秦怀宁正阖眸小憩。
这两个月来,秦怀宁每晚都会准时被护送离营,前去见秦渊,今日也是如此。
半柱香后,秦怀宁陡然睁开眼,眉眼间幽寒澈冷,眸光似利剑出鞘,锋芒乍起。
“末岭,到哪了?”音色如常。
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贴身携带的匕首拔出,横握在胸前。
驾驶马车的末岭,应声回答,“少将军,还有半个时辰才到。”
得到这个答非所问的回答,秦怀宁毫不犹豫闪身冲了出去,秦怀宁刚动末岭便察觉到了,只是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匕首就架在了喉咙处。
“少将军?”末岭的声音带着疑惑,身体微僵。
声音只有疑惑再无其它。
骑马的几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皆是不解的看向秦怀宁。
“这不是去别苑的路吧。”低哑语声如寒冰。
末岭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
马车依旧在行驶。
骑马的申岭出声解释,“少将军,这确实不是去别苑的路,而是回将军府。”
秦怀宁侧头,容色凝了层寒霜,眼里的犹疑任未散去。
申岭扯着缰绳,尽量保持与马车平行,语声无比清晰,“少将军不信可以看看四周。”
漆黑夜色下,能见度并不高。
秦怀宁眯起眸打量了眼四周,确定了是回城的官道,这才缓缓收回匕首。
“为什么回将军府?”眉宇间浮现浅淡的疑惑。
伯父不是一向在别苑见她的吗?
将军府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伯父怎么会让她回将军府呢?
“属下不知。”申岭如实答道。
秦怀宁不自觉皱起眉头,随后退回马车内,车帘落下。
回到马车内的秦怀宁没了休憩的心情,眯起眼,目光深沉。
半个时辰后,马车逐渐慢了下来。
外面响起了说话声,不一会便听到了打开城门的声音,马车缓缓进城。
秦怀宁戒心稍放。
马车停下,末岭出声提醒,“少将军到了。”
秦怀宁掀开车帘,步入眼帘的是将军府的小门,是下人采买用的小门。
申岭在门上敲了三下,小门被缓缓打开。
秦怀宁从马车下来,快步进入将军府。
“大少爷请跟老奴来。”迎接秦怀宁的是将军府的管家,福伯。
秦怀宁不发一言跟在福伯身后,她还以为福伯是要带她去书房,可看这方向却是相反的。
“大少爷进去吧,大老爷在里面等着了。”福伯躬身说道。
秦怀宁冲福伯微微颔首,便推门进去。
她一进去福伯马上从外面把门关上,随后对着暗处打了一个手势,暗处的人收到指令,四散在院子四周。
房内灯火通明。
听到身后声响,秦渊转过身。
“怀朗见过伯父。”
即使是私下,秦怀宁依旧自称怀朗,这是秦渊要求的,既然要做另一个人那就要彻底。
因为你不知道身边有没有眼睛,无论是明面还是私下都要时刻保持警惕。
秦渊锐利的目光落在秦怀宁身上,“知道今晚为什么会在这里见面吗?”
“怀朗不知。”
秦渊收回视线,淡淡地说道,“先来你给父亲上一炷香。”
“是。”
她心中疑惑,但她知道,伯父会为她解惑的。
待秦怀宁上完香,秦渊开口便是让她跪下,秦怀宁没有丝毫犹豫老实跪下。
“你可知我为何让你跪?”
“不知。”
秦渊点头,直接切入正题,“秦家枪法你也学两个月了,只能说尚可。”
话是这般说,眼睛跟他的嘴上表达的却是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