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泉的紧张我看在眼里，林硕亦然。
他或许是多年老狐狸成精，但林硕也好，我也罢，谁又不是一头狼呢？
狐狸或许狡猾，但总会被狼咬死。
“嗯，您随意。”我点头靠着椅背，手腕搭在桌面上摆弄着酒杯，这是之前秦绍教我的，他说谈判的时候不能太拘谨，你越拘谨，对方越觉得你怕他，你放松了，反而紧张的是对方。
林硕跟我还算是有一点默契在，他也不动声色地燃了一根烟，万泉在我们两个人虎视眈眈的目光里，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开脱。
我猜，他或许想要找个借口，但他和我对视的瞬间就败下阵来。他知道我和林硕已经把他的去路堵死，今天他不吐出点真东西来，我们两个人不会放他走。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万泉犹犹豫豫。
“那就长话短说。”我轻哼一声，“万秘书作为钱书记的秘书，也是个见过大场面，有真才实学的人物，什么情况下怎么做才对自己有利，不用我跟林助理提醒，您心里门儿清，咱就别端着了，节省一点时间，算是我们对彼此的尊重，您看如何？”
“姜秘书……您，容我想想。”万泉夹着烟的手已经开始颤抖，我明白他的顾虑，他既担心我和林硕对他不利，又担心钱书记知道了，东窗事发。
“要不这样，我和林助理来问，然后您来回答吧。”我看向林硕，林硕轻轻点头。
“我同意。”林硕说，“这样吧万秘书，我先问一个问题，当时许幼斌跟你联系，说姜秘书要约钱书记夫人的时候，有没有交代清楚是要约哪一位夫人？
”
“……啊这……其实是……”
“所以，您在这中间让信息出现了误差，是不小心，还是有人授意您这么做？”林硕的气场其实不输秦绍，他真的动怒，连我也是恐惧的。
此刻他直勾勾的盯着万泉，简直像要把对面的人盯出一个洞来，万泉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失态，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他的恐惧。害怕就是害怕，表情目光动作，都骗不了人。
万泉狠狠抽了一口烟：“我不能说。”
“好，那就是还有别人联系过你。”林硕弹了弹烟灰，“这个人和秦九爷有过节，而且结怨很深。”
“……林助理随便怎么猜，我不能再说了。”万泉按灭了烟，手里没了可以抓的东西，看起来很难受。我轻哼一声，拿起了林硕的打火机玩。
今天秦绍不在，我跟林硕演戏不能演得太浮夸，如果秦绍在，我大可以往他身上贴，好让对面的万泉以为我们跟他谈判的时候游刃有余。这意思为什么很多男人谈判喜欢带个女人，目的不是真的要女人办事儿，而是要女人撑场面。
林硕把烟盒推给我，我顿了顿，真的抽了一支出来含在嘴里。
“万秘书，这个给你消息的人，跟钱书记关系还行吧？”我一步步猜测，“至少，都是官？”
“……姜秘书。”
“好了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我把烟点上，“林助理，其他的你处理，我给九爷打个电话汇报。”
“我还没说是谁呢！”
林硕还没接话，反倒是万泉先着急了。
“重要吗？”我看着万泉，“万秘书，我们今天约你出来之前，其实该知道的全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是看看你的态度，如果你是我们这边的人，那这一次，我们就当是精诚合作。如果你不是，那……你这个人太危险了，也没必要留。”
“你什么意思姜薇？”万泉彻底慌了，瞳孔放大，惊慌刻在表情动作之中，我冷笑一声吐出烟雾来，刻意停顿了几秒没说话，让万泉有一万个猜测，林硕看着我笑。
“姜薇，你告诉他吧，要不让人死不瞑目，也不好。”
“你们说什么？”万泉猛然间站起来后退一步，“你们，你们，要谋杀我？”
“杀你还用谋